忠顺王被拘于王府中,待下属传信告知此事才知事情坏了,老三一向要搏个纯孝的名声,对老圣人唯唯诺诺,从不敢反驳,这番作为必定是宫中有事,忠顺心急想要进宫探看一二,太上皇是他最大的靠山,如今他羽翼未丰,老圣人绝对不能有事,只是前些日子不是还说老圣人身体康健么?甚至年前还能使宫妃有孕!
气急败坏的忠顺就要出府进宫,可方才踏出外院,就被刀剑整肃的一队侍卫拦住了,竟是不知什么时候忠顺王府被兵士守住!侍卫小队长心内冷笑,今上刚下的命令,进可以,想要出去却不能了!想起方才那一脸匆忙赶进王府的大臣们,哼!那是赶着给忠顺王报信的罢!只可惜,有进无出,等着圣上兵将来押罢!
用极名贵的药给太上皇补着吊着,“老圣人”有命:宫妃们一律不准来探望,只着琴美人侍疾!
咸福宫里,给老圣人喂完药,抱琴温柔的用帕子给他擦拭嘴角。太上皇倚做在明黄的床帐里,不时咳几声,脸色苍白身体无力,但精神尚且不错。
太上皇如今是内火中烧,这种像是被儿子软禁的生活他从来不曾想到过,简直是直接打在他脸上!恨恨的一把拂开琴美人的手,阴鸷的眼睛盯住殿外守门侍卫的影子,气的却是连前太子的死因真相都顾不得了,义忠和忠顺、婉妃都抛到脑后去,现在他只想一巴掌甩到老三脸上,狠狠惩治,让天下人都瞧瞧这个不孝子的下场!
抱琴不以为许,柔柔笑着轻拍老圣人的脊背,软声劝道:“老圣人,您身体要紧!”
看着眼前依旧娇美的琴美人,太上皇眼里闪过一道光,握住抱琴的手道:“爱妃出殿去传朕旨意,叫阁臣和老七、老八来见朕,要快!”
对于太上皇来说,这样的日子简直是煎熬,他只觉得憋闷的想要把心都咳出来才舒坦,腹内都像有火在烧,他是一刻都忍受不下去了。
抱琴轻轻把手抽出来,柔笑道:“老圣人,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一个小小的后宫美人,怎能去传旨?太医说老圣人忧思过重,老圣人好好休养才是啊!”
太上皇狐疑的盯着抱琴,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斥骂道:“贱人!你是不是帮着那个逆子做事?咳咳……”一激动,上皇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的咳嗽。
抱琴忙把帕子捧到太上皇嘴前,轻轻道:“老圣人莫要激动,圣上命臣妾好好侍奉老圣人,臣妾只盼着老圣人快些好起来。”可与她轻柔的话语不相符的是她的动作,抱琴把包了上皇血唾的帕子随手扔进殿角的花缸里,还被上皇有气无力的手挂着的手腕儿一使劲儿就甩开去,上皇的手“啪”的一声落到榻上!
把老圣人身后的金丝龙纹倚枕抽出来,给老圣人轻轻拉上锦被。
这一会儿轻柔一会儿粗暴的动作气的太上皇脸通红,抱琴只笑着轻拍他的胸口,给他顺气儿。太上皇却是被折腾的更是无力,连把这贱婢打到地上的力气都没有。
给上皇安置好,不看太上皇那张气怒的脸,可以说抱琴的服侍面面俱到了。抱琴整整华丽的衣襟,端坐到“龙床”的床沿上,俯看着床上迟暮老人高高在上掩不住心慌的眼神,很尖锐的在里面发现了一贯的蔑视,是呀,就算落到这步境地,这个将死的人依旧看不起她!
不管她再受宠,这老圣人再喜欢她的娇媚大胆,可骨子了没有一刻是看的起她的,她还不如一株花一根草来的有尊严!这些人都一样,贾太贵妃不也是么,表面上口口声声情同姐妹,可实际上从来都把她当做随手可舍的贱棋!从没有在意过她的感受!哈!这些人以为他们自己多高贵?不过只是投了个好胎,心里还不如市井贩夫来的光明磊落!
就是贾元春和这个老人糟蹋了她一辈子!如今她就算保住性命也再出不得这牢笼见不得亲人了!抱琴不可遏制的产生一股子愤懑,她娇笑着俯身到太上皇耳边,叹口气道:“老圣人,抱琴真为您不值呀!您看您本来至少还能活上七八年,可谁叫您一把年纪还喜欢女色呢?嗳……”
太上皇惊骇不可置信的盯着抱琴,抱琴掩嘴而笑,轻轻道:“老圣人您误会臣妾了,臣妾哪儿有这样的胆子!不过,您一向偏爱世家老臣,臣妾想老圣人也是愿意崩后给这些‘忠臣’留下个依仗的,您说是不是?”她这些日子知道许多秘辛,自然明白怎样才能更让这老圣人痛!
见胃口吊足了,才又道:“老圣人别急,其实这事情说来也简单,不过是贾太贵妃想要日后有个依仗,毕竟老圣人已经垂垂老矣,荣国府特地为她寻来生子的秘药,结果给才老圣人服了年余,就有喜了!唉,只可惜这药霸道,掏空了您的身子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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