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了,水湛揉着眉心,撵水泱,:“快滚罢!这都什么时辰了!”
水泱翘起嘴角,决定在朱雀宫里住一宿,明儿再去林家看看臻玉,嗯,多和林伯父说说话儿,这种事儿,就是要水磨的功夫才行么。
快出殿门时,扭头跟他哥道:“外公,舅舅那里……”
水湛不耐烦的摆手:“行了,这事儿我会办的,知道你不喜欢舅母娘家的女孩儿。”水泱与外祖家并不亲近,沈家开始隐匿要积蓄力量助水湛行事,为了不引起注意,自然是忽略了这个小外孙子。水泱又是个严峻性子,今上继位后,他和外祖、舅舅也很难亲近起来,倒是舅母一心想把娘家几个侄女塞一个给水泱。
听见这话,水泱才施施然出去了。挑起一侧嘴角,水泱头一次觉得陈总管的念叨还是很有用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从陈叔嘴里知道哥哥前几日祭拜母后时说的话了,哥哥可是已经把臻玉给母后提过了。今日是仓促了些,若不是没底,他也不敢直接说出来不是?
水泱现在的心情暂且不表,但可以想象的是明日林如海见着又来了的景王爷,脸色绝对黑的像锅底。
第73章 皇兄出马,一个顶俩
在太上皇驾崩的当头,这个年难得风平浪静,当然,表面上和乐万家,但有不少人心里是波涛汹涌,譬如战战兢兢惶恐终日的四王八公,譬如在别人眼中风光正好的林家父子,譬如被那些牙尖嘴利咬下来数块“肥肉”的属国使臣团……
林如海觉得自己十分不容易,任谁几乎日日见着心怀不轨想要“顺走”自个儿子的人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偏偏这人又不能明着拒之门外,每每还得耐着性子寒暄,他没叫家丁下仆把人打出去就真是有存耐了!等到吏部开衙,群臣恢复办公的时候,林如海几乎是迫不及待乐颠颠的去了吏部,看他的样子弄得左右侍郎和主事郎中都十分纳罕,尚书大人这么热爱公务?
水泱如今已经十九,今上疼爱弟弟,年三十子时明窗开笔,给众臣封赏的时候,就把景王的爵位提升一级,如今景泽郡王已是景亲王了。
这可是本朝唯一一位亲王,前朝时先皇兄弟几乎被诛杀殆尽,只有一两个母妃出身极低微的逃过一劫,也更没有亲王一说了,太上皇在世时虽疼爱忠顺,但这亲王的爵位任当时的婉太妃求了几次也没有答应,不过是因为这亲王的权势太大了,若有异议贰心,对皇权十分不利。
水泱升了爵位,自然要比以往要忙碌些,林如海乐得看见这样儿,再者臻玉在工部衙门,现在快要春耕时节,马上就到十分忙碌的时候,如海尽量乐观的想着这样分开些时日,兴许那啥就淡了呢?他再给儿子寻摸门好亲事,也许臻玉就把那谁给抛之脑后了呢?不得不说,林老爹,您乐观的过了头。
还没等林如海好心情维持多久,有人几句话就抹杀了他全部的小算盘和好心情。
这是在内阁诸臣就使臣团如今正商量协定的事情在圣上面前回禀探讨完之后,大臣们要退出紫宸殿的时候,御座上那人开口道:“林卿留下。”
林如海有些疑惑,朝廷当下的政事牵扯吏部的实在不大,眼一眨想起四王八公来,莫不是圣上有什么安排?
可众人退下之后开口的头一句话就把林如海吓得冷汗淋漓,“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请罪。
御座上高坐的某人慢悠悠的道:“林卿,景王半月前入宫对朕说,他心仪卿家大公子,决意此生不纳妃生子。”
林如海跪在地上,口中只能道:“臣有罪!臣……”但要让他说自己教子不严或者儿子胆大勾引景王他是一万个不愿意的,说自己不知情也不合宜,要是圣上因此罪责臻玉怎么办?只是现在对着一向宠爱弟弟的圣上,又不能说自家儿子无辜,都是那景王的错。林如海心如擂鼓,唯恐圣上拿着臻玉开刀。
水湛看着底下林如海惶恐的模样,脸上依旧笑得十分温和,心里想着这就是自家小九儿未来的“岳丈”了,林如海为人为臣都还是不错的,唔,给自己亲家几分颜面,吓坏了就不好了。遂笑道:“林卿不必紧张,朕知卿教养子弟十分不错,小林卿实有卿之风范,假以时日必是得用之臣。”
水湛越是这么说,林如海心里越紧张——圣上这是什么意思?话里头有什么深意?不一时,寒冬天气里林如海的冷汗就湿透了后背。
见他这样子,水湛很有些心有戚戚焉,都是疼宠了十多年的孩子,谁愿意自己娃儿一朝就像没笼头的马,见天儿围着别人去忙乎了,哪个不心酸?
水湛的眼神柔和些,殊不知他的想法和林如海的忐忑离了十万八千里远!也怪他平日说话弯绕惯了,这男女亲事……好吧,是那啥亲事,哪个不得意思明白的说清楚,省的日后孩子们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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