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丘的眸子有些涣散,沙哑着说:“带我离开这里。”
宋汐和源烽连忙架着商丘,快速的往前走,阴曹地府的阴兵数量很多,举着蓝色的鬼火在四周搜查,宋汐和源烽将商丘带上车,“嘭!”一声关上车门。
宋汐说:“我们先离开这里。”
商丘却突然说:“等一等,落下结界。”
宋汐瞪了商丘一眼,但还是很快落下结界,就在他落下结界的一刹那,有阴兵从旁边过去,还有其他人,是谢一毕北和罗睺他们。
罗睺怀里抱着小花盆,小安旬已经睡了,窝在花盆里,罗睺特意弄了一个手帕,给小安旬盖在身上。
毕北说:“我不送你们了,今天真是倒霉,还要去抓那个人。”
谢一点了点头,说:“你快回去吧。”
很快毕北就匆匆离开了,谢一和罗睺安旬准备回家,因为落下结界的缘故,谢一他们就是从宋汐的车子边擦身而过,但是压根看不到,也发现不了他们。
说是出差的商丘,此时胸口都是血,还在不断的汩汩冒着血,坐在车里,伸手压着伤口,侧着头,两个人距离不到一米,商丘甚至能看清楚谢一的每一根眼睫。
谢一走着,把手机拿出来,商丘看的很清楚,他似乎要拨自己的电话,商丘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楚了,把手机拿出来。
“嘀”一声电话就接通了,商丘把手机举起来,艰难的贴在耳侧,说:“谢一?”
谢一笑眯眯的说:“你下飞机了?”
商丘笑了一声,声音十分艰难,说:“对,刚刚下……”
谢一皱了皱眉,商丘侧着头,看着车窗外面的谢一,清晰的看到他皱眉的表情,就听谢一说:“你怎么了?生病了么?听起来声音怪怪的。”
商丘压住自己的胸口,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打颤,笑了笑,说:“飞机一路都遇到气流,太颠簸了,晕飞机。”
谢一听商丘说晕机,顿时笑着说:“你还晕机?”
商丘说:“是啊……”
他说着,声音已经越来越小,说:“我这几天不在,好好照顾自己。”
谢一说:“知道知道,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更年期了么?”
商丘低笑了一声,说:“来急事了,我要挂了。”
谢一“嗯”了一声,说:“去忙吧。”
商丘没有说话,因为已经说不出来了,“啪”一声,手机直接掉下来,落在车子的后座上,商丘另外一只捂着自己胸口的手也一松,落在车子的后座上,一动不动了。
谢一站在他旁边不到一米的地方,根本没有发现,把手机收好,就招呼着罗睺往前走去,越来越远……
“啪嚓!!!”
毕北刚回到阴曹地府,突然听到一声爆裂的声音,吓得他一个激灵,连忙往前赶去,说:“怎么了?”
黑白无常说:“大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宗布神的真身神像突然破裂了!”
毕北吃了一惊,赶紧说:“去看看。”
他说着,跟着黑白无常进了祭祀的大殿,一走进去就看到,宗布神牵着猛虎,手握桃木的真身神像裂开了,桃木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毕北看着那破裂的神像,吃惊的说:“大人……”
商丘意识涣散,终于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太一。”
商丘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从梦中醒来,又坠入另外一个梦中,仿佛置身云里雾里……
商丘是个弃子,五岁的时候被带进山里,禽兽养大,二十岁的时候精通习箭,但那时候商丘还不是个英雄,因为他是被禽兽养大的孩子,根本什么也不懂,甚至没有名字。
习箭对商丘来说,只是为了糊口罢了。
那天他无聊的在射箭,有人笑眯眯的骑马而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那种笑容,仿佛是阳光一般,温暖的令人心惊。
商丘根本不想知道他的名字,因为自己独来独往,没有必要知道一个陌生人的名字,不过这只是第一次见面,日后的缘分怎么躲也躲不过。
商丘是个弃子,等长大了总要走出深山,他走出山林,拜了一个师父,师父并不教他习箭骑马,而是教他识字,辨别是非。
师父常和商丘说,弃子并没什么,自己也曾经是个弃子,他被丢掉三次,最后一次被母亲丢在冰河上,然而有一只金色的大鸟飞过来,用金色的羽翼盖住了自己,他活了下来,母亲觉得这是神明的指使,给他取名叫做弃。
商丘跟着师父学习,很快有了名声,因为箭术超群,帝尧的儿子太子丹朱三次来拜访商丘,引荐商丘做帝尧的射师,让他教导军队。
其实商丘并没有什么兴趣,他生性向来淡薄,对名利没有太多的追求,只求果腹,也没有太多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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