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适应黑暗只需要一点时间,但是作为一名狙击手,就不能光是像普通人一样适应就可以的。顾孝景端着狙击枪透过枪上的光学瞄准镜,看着镜头所捕捉到的影像之后,他终于深刻体会到了八五式狙击步枪的瞄准镜没有夜视像增强器,这种不完全夜视瞄准镜是什么感觉了。
五分钟究竟有多长?就在顾孝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左肩膀一疼,然后他捂着肩膀望着前方朝自己走过来的身影,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高逸,单手提着狙击枪走到顾孝景面前,他说:“五分零二秒。”
麻醉药开始起作用了,顾孝景迷迷糊糊地软瘫下身子,失去意识前,他还想说,真是就给自己五分钟啊,一秒不多,一秒不少。五分钟一过,高逸只用了二秒就把自己搞定了。这二秒应该是捕捉自己然后扣动扳机的时间吧,还真是迅速呢!高教官……
“顾孝景?”在顾孝景身体撞到地面之前,高逸伸出左手接住了他。看着靠在自己怀里被麻醉的人,高逸微微皱起眉头:对麻醉剂的耐受度太差!
那天晚上,如果有人正好经过的话,就会看见传闻中的“冷面阎王”右肩上背着两杆狙击枪,左肩上扛着一个受伤的青年,步履矫健地往宿舍区那边走。
高逸没有送顾孝景去医务所,也没有送他回学院宿舍,而是直接扛回了自己的窝。一进门,扛着顾孝景的高逸就直奔自己的卧室,进了卧室看着自己走之前整齐的床变成了一副被蹂躏过的样子,他不用猜也知道顾孝景白天肯定到他床上补眠去了。习惯性地将床单扯平整之后,他才把顾孝景搁在上面。放下狙击枪,他又出去拿了医药箱进来。很熟练的脱掉顾孝景套在外边的迷彩训练服,然后直接用剪刀剪掉里面贴身的背心,这才开始帮他处理左肩上的伤口,因为是麻醉弹,所以伤口不会像其它枪伤那样难处理。再加上他打的位置恰到好处,没有伤到筋骨,所以也就不会留下后遗症。
顾孝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只有一个感觉,睡得好饱!抬起胳膊想要伸个懒腰,却发现左肩疼得厉害。疼痛瞬间就将顾孝景拉回了现实,他望着房间里那些让他垂涎三尺的军服,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睡在高逸的房间里,而且还很舒坦地睡在高逸的床上!
话说,自己睡了高逸的床,那么高逸呢?他睡哪?该不会两人挤着睡了一晚吧!
顾孝景下意识地往边上望,可是他发现自己正霸道地占据了整张床。顾孝景盘腿坐在床上,摸着下巴一脸深思,忽然他猛地一拍大腿,然后哈哈大笑:就他这狗屁睡相,睡跟他一起睡,肯定会被他踢下床。但是高逸会被他踢下床吗?很显然,出现那种情况的话,被踢下床的只会是他!而他现在好好睡在床上,那就说明昨晚是自己一个人睡的!
虽然顾孝景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觉醒来纠结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同没同床,但任是睡醒过来发现自己光溜溜的,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在意。
“醒了?”穿着背心的高逸站在卧室门口淡淡地看着在“演独角戏”的顾孝景。
“嗯……”教官啊,你这不是废话么!眼睛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啊!还有啊,你能不能不要忽然出现?要是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会被吓出病来的!
“你的训练项目从今天起要多增加一项,太弱了!”高逸其实很早就站在那里了,他一直在观察顾孝景的状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顾孝景挺有意思。昨晚自己在客厅打地铺睡得好好的,可是顾孝景居然迷迷糊糊地跑到自己被窝里来了,他把他丢回去,不出五分钟他又摸了过来。由于地上寒气重,顾孝景又受了伤,最后高逸干脆跟他一起睡到单人床上。两个成年男人,一个一米八五,一个一米七八,在这张200 X120cm的单人床上确实挤得够呛,高逸几乎没睡着,而顾孝景却睡得特别香。
“顾孝景,你对狙击手的理解是什么?”
“呃……”顾孝景蹙起眉头,他似乎好像并不是很理解。
“不是百发百中就是狙击手,也不是趴着不动有足够的忍耐力就是狙击手,狙击手必须要具备极强的听觉、视觉和嗅觉能力,还要有过人的天分和热情……”高逸说着,顾孝景默默地听着,他这次没有反驳,听得很认真,因为他看见了高逸右肩上有一个深深凹下去的印痕,那是长期使用步枪所造成的。
他曾经听前辈说过,这样的印痕是军人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高强度射击练习中,在后座力的作用下,枪托一次次顶在肩胛上面日积月累所留下的印痕。拥有这样一个印痕的军人,他们在使用步枪射击时,枪托卡在印痕当中,配合上他们稳定并且无懈可击的双手,形成一个物理学中最完美的三角型支撑体,他们射出的子弹,必然要比别人更精更准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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