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并不知道玉罗刹究竟有多厉害。
宫九只要知道,西方魔教是他不能惹的就行了。
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的教派势力,只有西方魔教一个不能惹,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他还没有往西域发展的打算,人家做什么,那都不关他的事。
所以,当发现打上门的是岁寒三友之一的寒梅时,九公子还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只见寒梅下手处处不留情,竟然颇有不要命了都要把他怼死的风范,看见对方疯狂的打法,更加激发了九公子的好奇心。
小孩子好奇起来,都是没完没了的,同理,九公子好奇起来也是一个样子。
能把人给烦死。
他又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一进来下这狠手做什么。”
他嘴上说着无冤无仇,脸上却绝对不是那回事,一个人若在激烈的交战之中保持面无表情,只能说是他游刃有余,但九公子即是说着有点示弱的话,眼中的自负却没有少半分。
这让寒梅看了更加勃然大怒。
他觉得自己被蔑视了!
士可杀不可辱,江湖人也有类似的道理,他如果真的死在玉罗刹儿子手下,只能说是自己功夫不行棋差一着,但是死前还要承受对方的蔑视与侮辱,寒梅是万万不肯的。
他只感觉一阵热血冲上天灵盖,那是因为愤怒。
手上的动作原本已经有点接不上,但因为这股愤怒,竟然更加快了三分。
连原本对于玉罗刹的畏惧,都消散了个一干二净。
他又有了力量。
寒梅心道玉罗刹已经死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的儿子也死!
两人都不在了,还有谁能拦得住他们岁寒三友?
就算是自己死了也甘愿。
身为岁寒三友中最小的一个,他所受到的来自两位兄长的照顾根本不能用颇多来形容,对他来说,那是结草衔环无以为报地恩情。
所以,他们三兄弟的夙愿必定要完成。
为了能成功吃下西方魔教,寒梅能够将自己的生死之置于度外。
他没有让孤松与枯竹知道玉罗刹的儿子另有其人。
因为他准备一个人将这些事情都给处理了,如若让孤松与枯竹知道,少不得还要伤神,特别是那两人的手段似乎并没有寒梅这般阴毒,这般不择手段。
就比如说是人皮面具,孤松与枯竹不会,他却是会的。
寒梅很聪明,虽然没有到九公子什么招数看一遍就会的境界,易容这样的技艺看多了也能知道十之八九,更不要说,他已经盯着玉天宝看很久了。
看他将自己不知道真假的罗刹牌当了,然后再上武当山。
这一切都是寒梅做得。
为的仅仅是杀死玉罗刹真正的儿子。
他知道,那是他们岁寒三友收服西方魔教最大的障碍。
为了扫出这个障碍,他什么都能做,更不要说是舍弃自己的性命。
一个能不顾自己生死的人,怎么会在乎其他人的性命?
那六十多人的死,似乎也找到了缘由。
宫九忽然来了兴致,他道:“之前那假石雁莫非也是你假扮的?”
寒梅道:“不错。”
他将刀伤不了宫九,干脆舍刀用掌,向着宫九胸口拍过去。
如果一张下去拍实了,定然会心肺破裂,人自然不会有性命。
宫九看他一眼,轻飘飘地让过去了,虽然他被拍上一掌不会死,但也没什么好处,叶城主的剑气在经脉中肆虐让他感受到了足够的疼痛,额外的似乎就不太需要。
宫九又道:“下毒的人也是你?”
寒梅不说话,只发出一声嗤笑。
听他的声音,便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虽然对方不回话,但宫九的问话热情却十分高涨,他又道:“你光杀些白衣剑客做什么。”
寒梅的呼吸变都不变,他心道宫九竟然到这份上都在跟他装傻,莫不是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没错,寒梅已经断定眼前人就是玉罗刹那藏起来的儿子了!看这年纪轻轻就出神入化的功夫,看他恶劣的性子,看他不把人当人的眼神。
一看就是玉罗刹的种!
玉罗刹:呵呵。
西门吹雪:呵呵。
宫九:呵呵。
谁规定西方魔教的教主就不能培养出一个冰清玉洁的剑神了!
都是谬论!
寒梅终于道:“你还装傻?”
宫九道:“怎么?”
宫九又道:“我可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与西方魔教扯上了关系。”
当他似笑非笑时,总会让人产生一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以深不见底的黑眼看寒梅,又让他想起自己被杀气魇住的时候。
呼吸忍不住一窒。
他眼前的,可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江湖新人。
而是玉罗刹的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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