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知道,对方竟然是细作!
没错,金九龄一点都不认为这人是被胁迫的,也不认为他只是拿钱办事,因为那战帖贴得位置实在是太好,如果没有足够的眼力,足够的功夫,想要将那什么连环弩用得炉火纯青,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最起码,秦三郎肯定是习武的。
既然是习武的,那为什么要去铁匠铺当学徒?就算是当个镖师,钱都要比在铁匠铺挣得多多了。
想想似乎又很简单,因为金九龄去的铁匠铺并不是单纯的铁匠铺。
拿地方式打造兵器的,江湖人的剑,江湖人的枪,都可以在铺子中打磨出来。
而且老板和学徒的手艺都很好,一来二去就吸引了一大批江湖人。
只要有江湖人的地方就很容易打听到消息,特别所有来铁匠铺的人都很放松。
人一放松就会变得健谈。
更何况,如果秦三郎的眼力够强,甚至可以从武器的伤口上看出问题。
武器的缺口中,蕴含很多信息。
如果秦三郎是个细作,定然是能搜集到很多信息的细作。
金九龄简直惊讶得无以复加,他向来自诩聪明,竟然让一个细作在眼皮子底下走了这么久,还一点都没有看出来,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金九龄咬牙切齿道:“走!”
走到哪里,自然是秦三郎在的铁匠铺。
铁匠铺的生意很不错。
想想也是,能让金九龄将自己的武器送来打磨,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可能?
要知道,六扇门的金捕头无论用什么都要做好的,即使是磨剑,都要找名声最好的一家。
能让金九龄持之以恒地将剑送到这家打磨,铁匠铺在江湖人中自然有一定的口碑,特别是这些日子应天的江湖人变多了,这家更是热火朝天。
当金九龄和陆小凤过来得时候,不大的店铺中到处都是学徒。
一个、两个、三个……
金九龄一双利眼在每个人脸上扫过去,眉头紧皱。
他道:“打铁的,秦三郎去哪里了?”
打铁忙得脚不沾地,被人这么不客气地叫名字当时抬头就想发作,没有想到出声的竟然是金九龄。
这可是一位爷,又是官府出生,只要是在这里做生意的小贩,惹上谁都不想惹上金九龄。
他要是不高兴了,找个理由,分分钟就把店铺给封了。
所以他立刻将一腔怒火咽了下去,扯出一个可以说是谄媚的笑容,只不过这笑容出现在铁匠黝黑的脸上,说不出的奇怪。
打铁人道:“金爷,秦三郎今天不在。”
他说到这更是怒气冲天,没有对金九龄发作的怒火全向着秦三郎过去了。
他道:“我素日还以为秦三郎是个好的,谁知道今天忙得脚都不沾地,他竟然还给溜了,也不想想是谁给他的工钱,所有人都在忙,就他一个跑了,看他回来我不把他给扫出门。”
谁知道金九龄与陆小凤听他抱怨的话不仅没有同仇敌忾,表情反而是变得愈加凝重。
陆小凤道:“他今天不在?”
金九龄道:“你给我详细说说。”
打铁人看他们俩的表情,被吓了一跳,直觉出了什么问题,便立刻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他道:“秦三郎今天早上就没有过来。”
金九龄道:“他平日过来不?”
打铁人道:“他平日是最勤快的,基本上每天都是来的最早的,但偶尔也会有什么事儿忽然消失一阵,不过这里的学徒哪个不是这样,秦三郎算是很勤勉的。”
金九龄道:“他若不在,会去哪里?”
话语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急迫。
平时都在,甚至还最早来,偏偏今天人不见了,这听起来也太蹊跷。
打铁人原本想说,他去哪我怎么知道,但既然问话的是金九龄,就算是这么想,也不能这么说。
他绞尽脑汁将人可能会出去地方回想一遍,只能道:“金爷还是去他住的地方看看,其他的地方我也不知。”
金九龄听完他说金九龄一贯住哪就走了,脚步很是匆忙,陆小凤原本也想直接跟着金九龄走,哪晓得竟然被打铁人拉了一下。
打铁人诺诺道:“这位爷,秦三郎是犯了什么事?”
他想到金九龄青白的脸色,心里就打鼓。
如果不知道那胆大包天的是惹上了什么事,估计几天都不能睡一个好觉。
陆小凤只能苦笑道:“我也不清楚。”
他道:“但如果真是他犯事了,那就是一件天大的事。”
什么事情是天大的事?
当陆小凤看见倒在学徒房间里的秦三郎,就知道,这便是一件天大的事。
金九龄的脸色何止是难看,根本连看都看不下去,他三步并作两步到秦三郎身边,手在他鼻子底下一探道:“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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