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让纪锴有种自己的家绿色植物太少,已经被巨型伽刚特尔们攻下了的错觉。
左研:“我就不走了,正好今天休假。待会等朱凌回来,法务方面的争执还可以当面解答。我日常咨询收费是一小时一千五,你就当是友情白赚吧。”
“……”
“那,我也就不走了吧,”烧烤店主嘿嘿讪笑,“我店里都晚上才开门,白天也没啥事做,我就待你家吧,你当我不存在就行。”
赢健的那家烧烤店,LED灯牌常年循环着一句“羊肉保证新鲜,不鲜你劈脸呼我”的蜜汁广告语。纪锴今天可算看出来了,这店主应该确实是个实诚人,不像左研还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人家偏不。
就是想看热闹,干脆堂堂正正说出来。
“你们几个呢?”纪锴送客脸望向其他几个人,“公务员都敢翘班?不合适吧!”
几个人被盯得一身汗:“走!走!走!我们走!上班!”
推推搡搡刚走没一小会儿,叮咚——
卧槽!“不是说走了么?!”
“楼下碰到卖水果的,看榴莲不错,知道锴哥喜欢,给锴哥扛了两个上来。”
“老子从来不吃榴莲!”
“我们吃,我们吃!锴哥,有喝的么来点儿?”
“……”找错对象,交错朋友,人生一败涂地。
纪锴无话可说。
然而,仅仅十五分钟后,才发现两瓶盐汽水换来的战斗力。是值的。
……
C城跟S市车程一般是两小时。
朱凌也算是一秒钟没耽误,两小时零十分。他脸色惨白、风尘仆仆赶回来了。
从第一眼看到家里面风卷残云般的情况之后,就已经彻底懵了。
他开始意识到这次事件的严重性。
以前不是没见过纪锴生气。但是,像这样桌椅全砸了、连地板都磕得掀起来、相框粉身碎骨,整个家一片狼藉的情况,从来没有过。
不仅之前三年都没有过,按照朱凌对于纪锴整个人的理解,永远也不可能会有才对。
纪锴很能打,偶尔也有点暴脾气。但在一起五年,所有矛盾争吵的结局,都是“搬上小板凳,锴哥跟你讲讲道理”。
最严重不过拿刀捅了次餐桌,从来没有这么歇斯底里,更别说家里还多了一群门神一样的人?
这是要玩真的。
朱凌脸上不表,心里却瞬间慌成一团。
虽然回来的路上就一路发疯般地心急、难受了,可他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这次可要怎么哄、哄多久才能哄好。万万没想到,纪锴这次好像是真的不打算跟他过了。
……
不,冷静。冷静。
没道理、没道理因为一个电话就不过了的!
纪锴了解他!该知道他只是气不过、只是被黎未都坑了,他该知道的啊!
“刚好来得及耶~”基友群中,就数公务员江小白是个真小白。
常年以“没眼色”著称,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活着混入公务员队伍的。今天,更是把小白精神发扬光大,见人进门,马上低头看了看表。
“民政局五点半下班,现在不到三点半。刚才不是说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解决吗?我听办事窗口的说过,都是早上去排队的,下午的时候反而没什么人了,正好。”
朱凌感觉从被背后狠狠扎了一刀,几乎吐血。
本来还想着一定要保持冷静的头脑,在一瞬间就崩了弦。脑子里不断跳跃着“民政局”、“今天解决”这几个词儿。缓缓转过头,凶狠、怨毒,望向沙发上一脸无辜的小贱人——
老子跟你无冤无仇!在那幸灾乐祸什么!
……
纪锴的朋友里,朱凌说实话只喜欢雷南雨一个。人又热心,又从不搬弄是非。
左研自以为是、总喜欢在别人的家事上指手画脚,赢健就是个胸大无脑卖羊肉串的。至于刚才说话的小贱人……朱凌终于想起他是谁来了!
一年前,在纪锴生日会上见过一次的,全程蠢蠢欲动、卖萌装傻!摇着大尾巴直往纪锴身上贴的不就是他!
头脑轰然作响,四目相接,那小狐狸精似乎被他吓到了。盈盈上挑的眼角一转,无辜又可怜兮兮地叫了句“锴哥~”!朱凌火气“蹭”就上来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沙发一把把人提起来,恨不得分分钟咬死眼前这小骚货。
“小狐狸精,一年不见,道行渐长是不是?能耐了是吧?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在我家坐着?”
江小白瑟瑟发抖,像一朵风中小白花满脸楚楚可怜的无辜:“锴哥,锴哥……吓人!你、你管管他?”
“朱凌,不关他的事,放开他。”
“我说放手——!”
朱凌被吼得抖了一下,气势瞬间就塌了。缓缓转过脸来,既震惊又茫然:“锴哥,你、你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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