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心思迟骋当然懂,紧张、害怕、瑟缩全都写在了妄想的小脸上,他自然的将嘴角的笑意扩大,柔声询问他的意见:“妄想很淘气,出去玩都不告诉我们一声,小云以为你不见了,光着脚丫子就冲到大街上找了你一下午,最后被警察局的叔叔当成精神病人抓到了派出所,别提他那个糗样了,妄想要是看到了,一准笑话他是一个大傻瓜的,”话锋一转,语调未变,“他很丢人的跟我哭了鼻子,说他很后悔,不该跟妄想吵嘴还出言不逊,待会妄想进去给他点面子,帮Uncle哄哄那个爱哭鬼好不好?”
眼睛炯炯有神,小妄想目不转睛的盯着迟骋瞧,最后惭愧的低下头,特别小声的跟迟骋承认他应该承担的那一半错误:“迟骋对不起,我以后会听话,再也不擅自跑出去玩了,那你也帮我哄哄廖响云,告诉他不要伤心难过了,我知道他是一只刀子嘴豆腐心的大笨猪,就只有你一个人喜欢他,所以你也是一只大笨猪哦。”
“古灵精怪的。”迟骋笑着揉了揉妄想茸茸的头发,然后两个人手牵着手很欢快的进了卧房。
就像似约定好了一样,四只脚丫子一踏进卧房,大的小的立马同一时间闭了嘴,小妄想先发制人,伸手指在嘴唇前冲迟骋比划一个噤声的手势,轻轻吐露一个“嘘”声,后者会意,急忙点头配合。
于是,大的小的一块儿踮着脚溜进去,原本是想戏耍一番这都郁郁寡欢了一晚上的廖响云的,没成想入了两个人法眼的却是廖响云闭着眼睛偷偷掉眼泪的可怜样儿。
小妄想立马傻掉了,就更别提他身边上的迟骋了,男人瞧见他那出儿,心脏在胸腔子里立马翻了一个个儿,疼死他了。
没等迟骋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罪魁祸首”不盛气凌人也不撒泼了,急忙忙甩掉脚上那双酷酷的小皮鞋,像条小泥鳅似的瞬间扑上大床,隔着大被整个人都压到了廖响云侧躺在被下的身体。
伸小手死死地搂住廖响云的脖子,“吧唧”先在廖响云的面颊上来了一口,然后特大声的喊出来:“廖响云,我回来了!你丢丢,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哈哈哈哈。”
“死小孩!”差点没被一个飞扑压死的廖响云又懵了,扑腾一下子坐起来,直接把树懒似挂在他身上的小妄想给掀了下去。
他的眼睛红红的,被他瞪得老大,在瞧清楚了面前的真是离家出走的小妄想后,这蹄子破涕为笑,伸手一把将小孩揽入怀里,失而复得的喜悦他想与天下的人一块分享:“死小孩!死小孩!你这个死小孩,你太坏了,你实在是太坏了,是想吓死我吗,一声不吭的就走掉了,害的我这么难过。”
小妄想忽然安静下来,他被廖响云紧紧箍在胸前,那双手臂紧实的快要切断他细瘦的腰杆。
一直到廖响云松了力气,小孩才缓缓地抬起他的小手,然后一点一点摸上廖响云的面颊,眼睛里已是期期艾艾,不一会儿就哽咽着哭出来:“呜呜呜,廖响云谁要你说你不要我,要把我送走的,我又不是什么东西被你们大人送来送去的,你那么吼我我很伤心,可是后来我就后悔了呜呜,我差点被一辆车子撞到,是警察叔叔救了我,呜呜呜我好害怕,我想王子我想全二,我只是想回家而已,不是离家出走呜呜呜。”
“小傻瓜,我那是气话,傻瓜傻瓜,你个笨蛋!”
“你才是笨蛋,廖响云你是大笨猪哦!”
“又开始气我了是不是,你个坏孩子。”
“你就说你想我了嘛,别别扭扭一点不男子汉,哼!”
“小花猫,脏死了你,不脱衣服就上我的床,说,是不是胆子肥了哈哈哈哈。”
“哇哇哇,廖响云你玩赖,你偷袭我哈哈哈,好痒,痒死了,我最怕痒了,你挠我脚心哈哈哈哈,迟骋你快来救救我啊,别要廖响云再挠我的脚心了哈哈哈哈呀哈哈哈。”
有时候,幸福来的就说那么突然……
第二天迟骋特意将手头的事情放下,专心的想要在家陪廖响云那蹄子在家蜗居,也正逢周末,水草和任真都休息。
不成想,在廖响云得知事情真相之后,说死说活都要亲自到小警帽儿郝倾城那里登门道谢。
这一屋子的老的少的,也不能全都跟着去瞎凑热闹,难得周末,任真水草很想好好歇歇,尤其妄想回来了,别提水草多高兴了。
最后迟骋被廖响云勒令留在家里做一天的“奶爸”,他得亲自出门去找美术社给郝倾城好好制作几面锦旗送到他们交通大队里,这真是俗,迟骋哭笑不得。
出门后,廖响云一头钻进据说是裕华市最有名的一间美术社,对着人家负责任指手画脚的,一会要做高的,一会要做大的,一会要最长的,凡事就没离了那个“俗”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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