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以前拍电影大冬天都下过水。”黎鸣玉接过来笑笑,“谢谢宋哥。”
宋谨握着的手机一震,提示了一个‘坤’字,黎鸣玉状似不经意地一瞥,垂下头慢慢喝牛奶……
宋谨请假回家那天落下手机,在房间里响个不停,小助理也不敢乱接,把手机拿给了黎鸣玉,来电人就是这个‘坤’。
短短半小时,对方打来二十多通,黎鸣玉心里突然有了个惊人的揣测,他拿酒店座机给刑厉坤拨了个电话,果然是在通话中。
黎鸣玉默默坐了一会儿,眼睛紧盯着房间里流光溢彩的顶灯,好半天才揉了揉酸胀的眼皮。
他终于想起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见宋谨了——就在刑家卧室的电视机上,播过宋谨的一张照片,普普通通的生活照,甚至像素模糊,却让刑厉坤立刻硬起来……
黎鸣玉觉得自己被刑厉坤踹下床的那一脚,似乎没好利索,生愣犯疼的。
他叫来小助理,把手机还过去,“还是别接了,宋哥不喜欢别人乱动他东西,你放回原处吧,别让他看出来。”
小助理犹豫着,“黎哥……不会耽误事儿吧?”
“接了能怎么样,咱们又联系不上他。”
“也对……那我放回去。”
廖雅言补完妆又上了曲桥,唇色全靠防水口红撑着,醉醺醺地说完台词栽下水,导演瞪大眼睛盯着摄像机,就等他溺水的镜头了。
一米的池水缓冲力不足,廖雅言的胳膊陷进了淤泥里,硬拗着腰坐下,勉强把脸抬出水面,挥动着胳膊大喊救命,却慢慢被水淹没,水面上只剩下一串破碎的气泡。
他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手脚发抖,尽量憋着,这次一定要过!
导演朝黎鸣玉挥手——进!
“有人落水了!”
黎鸣玉从远处跑来,在曲桥上俯身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跳下去,这时男二号还没被娱乐圈的繁华蒙蔽双眼,他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在校学生,热情又善良。
廖雅言听到黎鸣玉下水,松了口气,把肺里的最后一点空气吐出去。
剧组的人都等着黎鸣玉把廖雅言捞起来,鸣金收兵,结果黎鸣玉居然在原地打圈,表情奇怪,最后也沉进了水里。
宋谨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抽筋了!”
救援组立刻跳进去两个人拉人,把黎鸣玉架起来掰脚,廖雅言狼狈地从水里呛出来,捂着胸口剧烈喘息,憋得肺都疼了!
“你拍不了倒是说一声啊,我等你好久!”
黎鸣玉嘶嘶地抽气,“抱歉……我以为能忍到拍完的……”
岸上有人窃窃私语,看廖雅言的眼神不大友善了:人家黎鸣玉一晚上陪你白跳了多少趟水,抱怨一句了吗?
导演看看时间站起来说:“行了,也来不及再拍了,这场延后吧,收工。”
编剧还特意跑过来跟黎鸣玉说:“你回酒店记得喝点红糖姜茶,别感冒了。”
就这一晚上,编剧熬夜改了剧本,给男二修了结局、加了戏份,第二天一大早就送去让导演和制片审批。
戏拍了小半个月,一直顺风顺水,剧组拍摄走上正轨,宋谨也就没那么忙了。
他这么一闲下来,突然咂摸出不对味儿了——最近刑厉坤的电话有点儿少,而且十通里八通都是他主动打过去的,短讯也常常发着发着就不回了,到底在忙什么呢?
宋谨信任刑厉坤,可这熊人劣迹斑斑、情史丰富,就怕臭蛋无辜,却有苍蝇叮缝儿啊。
宋谨想了想,决定给小白龙打个电话,旁敲侧击地了解一下情况。
小白龙正在健身房做运动,他肋骨好得差不多了,预约了月末的压轴塞,对战泰国地下拳王,叫码奇高,必须尽快把体力恢复到正常水平。
他瞅了一眼对面做杠铃弯举的刘昭,小四十磅的重量,给小孩儿累得满脸通红、呼哧乱喘的,刘昭原本都放弃了,结果看到小白龙扫过去,硬是憋着气较劲儿,眼珠子都快挣出来了。
皮皮虾你丫瞅啥瞅,我也是纯爷们儿!
教练在旁边看得肝儿颤,这可是市委刘书记的独子,受一点儿刮擦都担待不起啊!
“刘少,您看要不咱们先从二十磅开始,慢慢适应?”
“他、他练多少?”刘昭鼻翼微张,汗珠子哗啦啦往下淌,胳膊都累木了。
“……”教练抹了把脸,特羞愧,自己一身魁梧肌肉做不过那个小白脸,“一百四,做八次。”
刘昭瞬间泄了气,差点儿被杠铃砸到锁骨,眼睛一花,手里的杠铃杆已经被小白龙拎着挂到架子上了,明明离得比教练远,动作却比教练快,显然是一直关注着刘昭这边呢。
小白龙弓着腰,把刘昭卡在架子中间,逗他,“瞧你的豆芽身板,玩玩跑步机得了,这个不适合你,甭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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