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刑二爷是一般人吗?
他展臂大大方方把宋谨勾进怀里,“老子和你们不一样。”
要不是宋谨想着先出头后出柜,刑厉坤能把人举到头顶让所有人观瞻仰视——这就是老子媳妇儿,老子的心尖肉!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宋谨给他得瑟得脸上发烧,暗搓搓踩他脚丫子,林景熙哼了一声,临走还顺走了桌上的酸奶喂猫,猫舔盖儿,他喝奶,尝了一口塞给熊毅,“黄桃的。”
他不是不吃黄桃,是熊毅喜欢。
这人深沉惯了,除了林景熙,就没人能摸透他的喜好,混道时和兄弟们聚会,什么菜近吃什么,哪个妞儿近点哪个,似乎从来不会有情绪波动。
只有林景熙,是他半生阴暗奔波里迸出的光,当他浑身浴血拉开车门的一瞬间,少年惊惧漂亮的面孔定格,他鬼使神差地挂上了枪管保险栓,林景熙费劲巴拉地把他拖进车厢,车外一路奔过十七八个拿刀喊杀的阎王土匪……
这道光照亮了熊毅的后半生,也被染上了洗不干净的猩红血色。
宋谨去厨房准备早餐,虾仁白粥撒上小葱花,配两大盘子的肉酥卷,煎炸出金黄的颜色,沥干净油摞成小山。
刑厉坤正拿笔记本电脑看林景熙留下的U盘,图表文件是天临股票内线交易的黑料,没多大意义,还没他手里的东西详细,像林轶这种身份,随便推几个人、撂几百万就能轻松顶下来。
宋谨端着早饭坐在刑厉坤对面,“里面都有什么啊?”
刑厉坤眉峰一挑,笑得幽幽邪邪的,“鸳鸯戏水野战车震捆绑调教小皮鞭兔耳朵,宝,你喜欢哪个?”
宋谨一口粥呛住,天临艺人陪睡还能陪出这么多的花样?有钱人真他妈怪癖多!……不过他真有些好奇了,那些个光鲜亮丽的大明星,私底下这么放得开吗?
宋谨佯装不在意,伸手给刑厉坤喂肉酥卷,喂着喂着就挪到了电脑旁边,定睛一看,除了一溜儿一溜儿的进出账数字,根本啥也没有!
刑厉坤咬着宋谨的指头问:“宝,你挺有兴趣啊,不然以后咱们俩录一个?”
宋谨:“……”
录你大爷!要录也是你戴上兔耳朵,我抡老舅送的小皮鞭糟蹋你!
等两个人腻腻歪歪吃完早餐,终于踅摸到了有用的东西,是一段模糊的音频。
熊毅交易毒品的时候要全身过检,高精仪器扫到一切电子设备都会报警,他把录音设备提前藏在水瓶里,被对方电话指挥着辗转了三个地方,把喝空的水瓶子随手抛进荒地草丛,面不改色地接受检查,录音里瑟瑟的风声和浪声下,是一场牵涉巨大的跨国毒品交易。
交易之后露面拿货的那位熊毅不认识,他在夜色里面目模糊,声音嘶哑破碎,“货呢?”
熊毅说:“这事我只做一次。”
对方态度强横,手枪上膛,“货。”
……
“操!”刑厉坤喉结滚动,一把合上了电脑。
这人他见过一次,头发遮住半张烧伤的脸,被火撩过的嗓音特有辨识度,正是‘红风’那位太子爷。
恐怕前面的交易黑料都是烟雾弹,林景熙真正想给他的,只有这个音频。
这一池水太深了,林景熙怕是趟不过去了才要拉他下水,借他去靠蔺严那棵大树,但就算是蔺严,恐怕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向太子爷下手,捋军部巨虎的须。
宋谨只听出毒品交易,蹿了一脖子冷汗,手里的肉酥卷捏露了馅儿,染了一手油。
林影帝给他们的诚意,也未免太大了!
明显地借刀杀人,算计了他们俩。
这事儿一旦知情就摘不干净了,宋谨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坤儿,咱们……报警么?”
刑厉坤摇头,报警?上面那位局长贼精贼精,眼瞅着到了退休年龄,最会小事作大,大事作无,聚众赌博嫖娼的事管,这事儿犯了忌讳真不好说,他们不能冒险。
现在唯一能依靠信任的,只有蔺严了。
宋谨有些慌神,没经过这么大的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刑厉坤慢慢揉他的手,把捏得烂糟糟的肉酥卷抠出来,拿纸巾仔细替他擦手,外头暖风撩动,他的表情一派认真,宋谨一颗紧张不安的心,突然间踏实下来。
“宝,这事儿我找老舅,你不要担心。”
宋谨想张口说话,被刑厉坤逮空亲得结结实实,气喘吁吁。
刑厉坤沉声道:“这东西不光弄倒林轶和天临有用,老舅也需要。”
蔺严卡在少将的位子五六年,和平年代功绩难捞,那么星星点点的累积,远不如这一个刀锋凌厉的机遇。
刑厉坤和蔺严约在一家老茶馆见面。
蔺严先到,一身便服显得人年轻了不少,品茶时脸上也自带威严,眼角敛出几道岁月粗放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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