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躺在那儿和刑厉坤讲电话,小白龙酸溜溜地看他嫂子面色含春,那个滋润啊……怎么人家俩这么顺风顺水,搁他和刘昭身上就七灾八难呢?
小白龙蹲到墙角,寂寞地抱着他的平安树,想昭昭。
想了一会儿,他没忍住给刘昭打了通电话,按前几天的经验应该是关机,没想到这次居然通了!
小白龙紧张地一哆嗦,抠下来一块儿树皮,他屏息听着那边的彩铃,是刘昭恶趣味换的儿歌:白龙马,蹄儿朝西,驮着唐三藏……
只要少爷您愿意接电话,我当牛做马、驮着您爸爸都可以啊!
小白龙胡子拉碴地憋着一泡泪,激动不已,等听到电话接通,嗓音都喊劈了,“喂!!”
“……”那边叮叮咣咣一阵响,有人又跑又喘的。
“是昭昭吗?”小白龙小心翼翼地压低了声音,喉结滚动,结结巴巴问,“你、你身体好了吗?”
“刘昭!你小子!”刘卫国大吼,指挥手底下的人,“快!把门砸开!!”
他一个不防备,这孩子就偷摸从阳台翻进他书房偷手机,三层楼摔下去那还得了?刘昭从小晕高,就没干过这么出格的事,现在为了一个瘪三小混混,命都不要了!
刘昭拼命抵住门,捧着手机被挤得狠狠撞到墙上,又疼又委屈,还有晕高之后大脑紧张犯疼的难受,“皮皮虾,我爸说你害怕了,你跑了,是真的吗?……你混蛋!你个烂皮皮虾,你跑什么跑,呜呜呜……你混蛋……”
小白龙一颗心像被碾碎了,他拿拳头锤地,眼珠通红,“昭昭,我混蛋!可、可我要你啊!”
刘昭吸溜鼻子,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又是一阵响动,电话断了,关机,再也打不通了。
“昭昭!——”小白龙吼着哭着,把宋谨招过来了,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捏着小白龙的肩,问刑厉坤,“这……你劝劝他?”
刑厉坤臊着小白龙,“怎么着,猫尿都滴上了?以前谁跟我说的,爷们儿流血流汗不流泪。”
小白龙哭得脸都糊住了,“坤哥……你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行,我得去找昭昭!我憋不住了,我等不了了!”
刑厉坤想了想,不把人偷出来,想混进去见一面应该不成问题,“哎,会拧水管子吗?”
小白龙哭咧了嘴,“缺德了吧……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我修水管。”
“我让你修你老丈人家的水管。”
小白龙一怔,“啊?什么意思?怎么修啊?”
“我说能修就能修。”刑厉坤给小白龙报了个号码,让他联系那个人,“你见了面可别咋呼,人迟早是你的,刘卫国吃软不吃硬,甭跟他闹僵。”
现在他手里多了筹码,有蔺严去应付刘卫国,两家并成一条线,刘卫国再不待见小白龙,面上也得过得去,没必要按照最坏的法子搞私奔,生生把刘昭的后路断了。
“好!”小白龙拼命点头,他不聪明,猜不透里面的弯弯绕绕,可他信坤哥,他不闹,保证不让他坤哥难做,只要能见刘昭一面,确认刘昭全全乎乎的就知足了!
宋谨进屋摸了一管药膏交给小白龙,“这个你带给刘昭,比外面卖的好使。”
这药膏方子才是夏俊真正的乔迁礼,万花丛中过要想不伤身,没点儿秘诀可不行,这药膏事后抹了一小时消肿,两小时下地走路,没伤也可以当平时的养护,里面掺了不少金贵东西。
小白龙拿着药膏,一双大眼珠子直愣愣盯着宋谨,表情纯洁,反而弄得宋谨不好意思了。
“……就那儿用,那个地方。”宋谨咳嗽着,含含糊糊地解释。
小白龙酒后粗蛮,里面万一有些细碎伤口,没十天半个月的好不了,刘昭得遭罪死了。
刘卫国憋了一肚子火,巴掌抬起来好几次又放下,舍不得动手,孩子是上辈子欠的债,孽债。
刘昭哭得可怜,稀里哗啦上气不接下气的,赖在地上不起来,好不容易让保姆阿姨哄进屋,小孩儿又闷在一床大被子里,撅着屁股抽噎,谁也不搭理。
刘卫国坐在床边,捞了一条热毛巾给儿子擦脸,恨铁不成钢地唠叨,“昭昭你就作吧,再这么闹腾下去,铁定瞒不住你妈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爸爸是真不明白,那小瘪三有什么好的?值得你稀罕成这样吗?你从小跟着爸爸见过多少人,哪个不比他强?你说说你,眼神怎么就这么差劲儿呢?”
刘昭咬着被子不乐意听,跟他较劲儿,“……您懂爱情吗?”
他就是稀罕小白龙,别人对他好要么冲他的身份,要么冲他一身好皮囊,谁能喜欢他骨子里娇气横生的少爷性子?
只有小白龙,乐意憨乎乎地守着他,让他挤兑欺负,不在意他是谁的儿子,也不在意他穿得邋遢还是齐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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