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弄的。”
“……”
宋谨后悔叫这活阎王出来了,他自个儿慢慢走去医院也行啊,好歹处理一下也没这么难看。
“谁他妈弄的!”刑厉坤怒吼,脖颈额角青筋毕露,是真火了。
老子捧在心尖上疼都疼不够的人,哪个孙子敢碰?
我媳妇儿、我的宝贝,是别人能欺负的吗?!
宋谨刚要张嘴劝两句,这人突然低头,在他肿胀的眼皮子上小心翼翼地亲了一口,把媳妇儿塞进副驾驶,硬是压住了火气,“先去医院。”
“坤儿,我没事……就是看着吓人,不怎么疼了。”
刑厉坤没说话,只是默默握紧宋谨的手,惯常温热的掌心腻着一层凉凉的汗。
他越琢磨越后怕,恨不得捶自己一顿,发誓以后要牢牢守着媳妇儿,不再让人出一点儿岔子!
到了医院,大夫配了点药水给宋谨清洗,“问题不大,是一种粘度较强的胶水,成分有些刺激,他过敏了所以看着比较严重,吃点药休养几天就好。”
刑厉坤指着宋谨毛毛躁躁的头发和打卷儿的眼睫毛,“这怎么办?”
“剪了吧,和毛皮质起反应了,剪了慢慢长。”
宋谨忍不住咧嘴,肿半拉脸再剃半拉头,形象未免太拉风了吧?
刑厉坤恋恋不舍地摸着媳妇儿的小软毛,好不容易养长了趁手了,又得剪掉。
他没带宋谨去细阳路做造型,怕那些人下手没神碰疼了宋谨脸上的伤,直接在家里给宋谨围一件床单,亲自拿小剪子一点儿一点儿修,磨磨唧唧一个多小时才上推子,理了个贴头皮的小板寸,用吹风机仔仔细细吹干净头发茬子。
刑二爷从没干过这么仔细的活儿,比在‘光明小区’打一场狠的都累。
可是看着媳妇儿歪头打盹、迷迷糊糊的小样,又觉得特有成就感,不错,没剪丑,宋谨脸小又白净,这么一捯饬跟学生似的,太显嫩了。
刑厉坤把宋谨抱到沙发上,宋谨药劲儿上来困得厉害,看他一眼又睡了,脸上红肿的地方一抽一抽的,还在疼。
刑厉坤蹲在旁边看着,等宋谨睡沉了,他抓起车钥匙出门,直奔市交管局。
查!一查到底!
谁敢弄宋谨,他就要千倍百倍地讨回来!
市交管局的支队长亲自指挥几个人调电子眼,从电视台后门开始追踪,很快就查出了骑摩托那位所在的街道,他回头刚想跟刑厉坤递根烟唠两句,发现监控室大门敞着,人早没影了。
刑厉坤心里记挂着给媳妇儿找回场子,哪有功夫在这儿瞎磨叽。
初秋暖风划过浓黑冷厉的眉眼,车子一个大摆尾横在某家工具店门口,他进去拎了几桶东西,轰着油门一口气开到目的地,这种还没改造的老街住户稠密,街边违停了一溜儿摩托。
监控只能追到这里,追不到骑车的人进了哪门哪户。
刑厉坤认出那辆车,慢慢往嘴里塞了一颗烟点上,狠狠嘬了两口,一脚就把车给踹翻到地上,摩托车警报声刺耳高昂,紧跟着被踩掉了两只后视镜,掀掉座椅小皮盖儿,碾折了往外喘气的钢炮筒子……
附近小门里跑出来一个大高个,“谁他妈碰我车!”
刑厉坤伸手隔空点他,嘴角豁开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孙子,找的就是你。
那人一看刑二爷来者不善,体格又结实吓人,扭头撒丫子就跑,刑厉坤弯腰拾起后视镜飙过去,正砸在他后脑壳上,这人扑倒在地俯冲三米,拿脸当了刹车,下半张脸蹭破了皮,血嘟噜的肿起来了。
刑厉坤走过去,朝他喷了口烟,“住哪儿?哥们儿跟你进屋聊。”
那人都快哭了,“哥、别,您哪个道口的?咱们有话好说啊!”
刑厉坤冷嗤,好说?你他妈跟我媳妇儿好说了吗?
他单手把人从地上拎起来,放好了拍拍胸口的土,这人腿打哆嗦,不敢看刑厉坤的眼睛,知道碰上硬茬儿躲不过去了,哭丧着脸把刑厉坤买的东西拎上,前面带路进了自己的租屋。
一进屋,这位就乖乖抱头蹲下,被刑厉坤从西北角一骨碌踹到东南角,肋骨条隐隐作痛,门牙豁了半颗说话透风,还一个劲儿地哀声求饶,搞不清是怎么回事,等刑厉坤倒出一桶工业成胶,这才明白踢到了哪块铁板……
“哥,我错了我这也是替人办事啊,不然我跟您说是谁指使的成吗?”
“我、我把收的钱都给您,不行再搭点儿医药费,补偿一下您那位兄弟……我当时也没想泼他来着,是他自己挡上来的……”
“那就是胶水,对人没多大坏处,您犯不着这么较真吧……”
刑厉坤不搭理他,盆里的两桶胶晾过十分钟,正好是粘度最高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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