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点点头。
小白龙捏他的脸蛋,“老盯着我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儿?”
刘昭瞪他,“有个屁,都破相了。”
小白龙哈哈大笑,逗完小孩儿又去看自己的脚趾,包的跟大号摔炮似的一层裹一层,“奇怪了……这怎么弄的啊……”
刘昭耳朵红了,一声不吭,那伤是他背着小白龙爬台阶的时候,个儿矮在地上磕的。
下午又做了一趟检查换过药,小白龙趿拉着拖鞋出院了,没大事,肋骨裂伤的地方被揍了一拳,还得继续静养,暂时不能下场子了。
刘昭开车亲自把人送到家,他从上次接小白龙出院之后就常来玩,这老小区和他们家的环境差了好几个档次,墙角有狗尿骚气,老头老太太兜圈围转的健身器材都磨掉了漆反着光,隔壁做饭你闻着味儿都能猜出菜式,傍晚还有一群大妈支着喇叭跳广场舞,震脱了屋里的一层墙皮。
偏偏刘昭喜欢这儿,觉得比他们那种独门独院热闹多了,见谁都甜甜地打个招呼,好多人以为这是小白龙的弟弟,爱给小孩儿塞点儿小点心。
刘昭不爱吃,最后都进了小白龙的肚子。
以前上楼,小白龙都爱拍着腹肌跟刘昭炫耀,一口气爬六层不费劲儿,这回刘昭搬果篮补品上下跑了两躺,他还在三楼磨叽。
脚趾头吃不上劲儿,走平地还好,这么一抻一碾地真要老命了。
刘昭心虚不敢催他,难得好脾气地陪他慢慢爬,一进屋就让小白龙拖鞋,检查他脚伤出血没,小白龙怕痒,乐得直躲,“没事儿没事儿,过几天就好了。”
小白龙在医院躺了两天,身上又是血又是汗的,他挪到洗手间简单擦洗一遍,光着膀子进卧室换衣服,本命年红裤衩紧紧绷着胯骨,阴茎因为受冷稍微勃起,形状相当可观。
刘昭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珠子早斜过去,偷偷打量小白龙,他一开始觉得刑厉坤那样的身材特别man特好看,现在却觉得小白龙更顺眼,身上的肌肉线条流畅不夸张,腹肌薄而有力,简直是行走的衣服架子……
等他看到小白龙捞出一件老头汗衫套上,默默把最后一句夸奖咽回去了。
身材好顶什么用,全让烂品味给废了。
刘昭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盯着名字就皱眉,挂了好几次,索性静音摔在一边。
小白龙问:“谁啊,你怎么不接电话?”
“臭苍蝇。”刘昭烦躁地捶两下沙发垫子,跟小白龙抱怨,“电视来来去去就两个台,你没接有线吗?”
“没有,我平时不看电视,下个月他们再来小区,我肯定接上。”小白龙蹲在电视柜旁边翻腾半天,找出两张老掉牙的碟片放进VCD,“你看这个吧,这是我小时候看的,方言版猫和老鼠,你肯定没看过。”
汤姆变成了老闷儿,杰瑞变成了碎崽娃子,一口陕西话逗趣搞笑,碟片有点儿卡也不影响刘昭欣赏,在沙发上笑得直打滚,差点儿翻下来,他被小白龙搂着腰捞回去,脸蛋泛红,看着小白龙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气氛突然就尴尬了。
电视机里傻猫还在追着老鼠跑,小白龙默默咽了下喉结,松开人说:“坐好了,小心掉下去。”
刘昭没听,撑着胳膊趴在他肩上,“哎,我问你件事。”
“嗯?”
“你说,老是忍不住关心一个人,看到他就高兴,可是又憋不住总跟他斗气,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小白龙心脏噗通噗通的,咋觉得刘昭这话是在说他呢?
忍不住关心,见到了就高兴,在刘昭面前爱装爷们儿耍硬气,故意逗着小孩儿发脾气……到底算怎么回事儿啊?
他自己也想知道。
两个人之间捂着一层窗户纸,已经火烧水浸一戳就破,却都没胆子点穿。
沉默中只有电视机发出声音,碎崽娃子和老闷儿合力赶走了大狗,打了一个啵,又开始在屋里相互追逐……
小白龙咳嗽两声,捡起地上的手机说:“接电话吧,一直亮着呢,说不定是急事。”
刘昭嘟着嘴不情不愿的,还是接了。
对面一片嘈杂,高鹏打了个呼哨,浮夸地笑了几声,“昭昭,你可算理我了!”
刘昭是真烦他,和平时跟小白龙佯怒的语气完全不同,刺了吧唧地说:“少恶心人,我跟你熟吗?叫大名!”
“好好好,刘昭——有时间么,咱们吃顿饭?”
刘昭本来要一口回绝,看到小白龙皱皱巴巴的表情,话到嘴边拐了个弯,“……行。”
高鹏捋了一把自个儿被发胶粘成反光板的头发,美滋滋对着车后视镜说:“那下午六点,Florence见,I have a surprise for you。”
刘昭恶心地直接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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