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奴 作者:七六二【完结】(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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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马不知岑非鱼在搞什么名堂,可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能伸手往衣襟里摸。然而这一摸,他却发现自己衣襟里果真藏着一块玉符,心道:“这必定是他趁我睡着时放的,许是我睡迷糊了,不曾听到他的嘱咐?”
  白马把玉符握在掌心、拿到身前,心中忐忑不安,在岑非鱼满含鼓励的眼神中,缓缓摊开手掌,继而双瞳一缩。
  岑非鱼随意地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如何?”
  白马一番细看,见这块玉符形制古拙,呈一马头形状,其上刻有繁复的暗纹,玉符的边缘已有些磨损、马的双眼处更浸入了几丝鲜血。他完全能够确定,这就是自己遗矢了三年的玉符!
  白马激动的望向岑非鱼,眼中仿佛有火焰在跃动。
  岑非鱼却会错了意,以为白马误会自己因不信任而暗中调查他的身世,刚准备解释,却忽然被桓郁打断。
  桓郁一把夺过玉符,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反复检查马头颈部的断口处。那断口里面被挖出了两个小槽,是用来连接其余碎块的。他看看玉符,又看看白马,一对吊梢眼中露出凶光,喃喃道:“这玉竟是真的。”
  岑非鱼大声地问:“桓公子说什么?”
  “我说,这玉符是真的!”桓郁把玉符往白马手里一塞,转身准备走回坐席,却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白马,“我好像见过你,为何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桓郁说着,用手钳住了白马的大臂。
  白马吃痛,想要用真气将桓郁震开,但眼下是非常时刻,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只能轻哼一声,用力挣开桓郁的手,往岑非鱼身后躲。
  岑非鱼面上神情骤变。他的眉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双眼中没有一丝情感,冷漠地看向桓郁,道:“桓公子,你要动我的人?”
  “朝廷不会放过你们的!”桓郁被岑非鱼看得不寒而栗,憋着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岑非鱼转身面向白马,气势一下就垮了,委屈道:“这人恁讨厌?完事儿以后杀了他。”
  白马:“我会杀了他的。”
  岑非鱼从白马手中拿过玉符,又从自己怀中取出一根绞了金丝的红线,将玉符穿起来,亲手戴到白马脖子上,“我其实没有派人去找过。”
  白马:“我知道。”
  岑非鱼始料不及,愣了片刻,道:“我只是派人去查线索,帮你找姐姐。但我没用,找不着,不曾告诉你,是怕你伤怀。”
  失散的姐姐们,在白马看甚至比报仇更重要,他一直不曾放弃寻找,可天大地大,在茫茫人海中找两个不知生死的人,谈何容易?这事成了白马的心病,可他并没有多次提起,不知岑非鱼却如此上心。他只摇摇头,道:“同你说谢,自是多余,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岑非鱼失笑,眉间冰雪瞬间消融,道:“你我之间,何必言谢?这事是梁允那小子发现端倪后自作主张。他的人在兖州的一个当铺中找到了玉符,一路顺藤摸瓜,抓住了当初拐卖你的人贩子。有备无患,他把人送官审问了。你别误会我,我从未怀疑过你。”
  白马心道:“世上能如此信我者,除你而外,能有几人?”他心里暖洋洋的,哪有半点要责备岑非鱼的意思?只不过在满座宾客面前,他不能有情意流露,努力绷着脸不让自己笑出来,淡淡道:“我就是心疼那楼兰秘宝,浪费了可不好。”
  岑非鱼一手捻着红绳的一端,打了个结,让白马同自己一起坐在主位上。
  苻鸾双手捧着一条大麾,恭恭敬敬地递给白马,一本正经道:“嫂大人,大哥说你怕冷。”
  白马哭笑不得,道:“鸾哥,往后叫我白马就好。”
  岑非鱼接过大麾,“恶狠狠”地把白马裹起来,笑道:“他爹是白马军,在玉门一战中战死,他小时候在村里受尽欺负,甚至跟恶狗抢食,后被我捡了回来。这孩子心眼儿实在,你别嫌他笨。”
  白马笑道:“我喜欢笨人,不然如何会看上你?”
  桓郁同朝廷关系密切,常常打着他叔父桓温或者姻亲太子梁遹的旗号,在外耀武扬威。江湖上的人,多多少少都听过他的恶名,虽不知他实际上是齐王的手下,就是奔着玉符前来的,但众人都对那玉符知之甚少,他此刻见桓郁已验过真假,便暂时了疑心。
  待到第二鼓响起,擂台便正式摆开了。
  汉末三国纷争,百姓流离失所,将士战死沙场,荒野白骨累累,许多高手湮灭在战争中,更不知有多少精妙武学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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