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尘:“……”
纪明尘:“上月初七,你竟然在孤竹。”
纪明尘:“我都不知道。”
李逸芝:“你听我解释……”
纪明尘:“小如?”
李逸芝:“别告诉你嫂子求你了她武功那么高我被她扇一巴掌就死了我跟她说我是来找你的……”
纪明尘:“呵呵。”
李逸芝看他置身事外,满脸嫌弃,忍不住怒道:“装什么清高,那天你不也在吗?!”
“我?”纪明尘挑眉。
李逸芝亦是挑眉:“为小醉姑娘争风吃醋进而痛下杀手的不就是你么?!”
纪明尘一惊,李逸芝亦是一惊,两人面面相觑,统统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东西。
“等等。你说来杀小醉的人,是我?为什么?我听小醉道,那人黑衣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手中还拿着一柄普通铁剑。你如何知道是我?”
李逸芝道:“他虽然使得是铁剑,但一旦运功,就是你身上那股冷香!”
原来那日李逸芝和小如寻欢作乐,半夜出门解手,听到小醉房里的动静,第一时间就冲进去与那人缠斗。他虽然胆怯,但很是怜花惜玉,有人欺负风尘女子,他总要管上一管的。此时喝酒喝上了头,一套水天花月行云流水,比姑父盯着他时还要熟练上几分。那人将床上人刺成一串还嫌不够,推开恩客,正待在小醉身上补上一剑,突然被他打断。见李逸芝不是寻常的酒囊饭袋,也不恋战,用内力振开他的剑,跳窗便走。
李逸芝正待要追,突然闻见一股冷香,心下大骇:“怎么会是明尘?他跑来杀一个妓女?!”登时脑补了十七八种艳情。后来铜雀台赔了那客人两万贯钱,他心中有愧,私底下把钱补给了鸨母。
纪明尘理清了来龙去脉,摇摇头:“那天我不在孤竹。”
李逸芝道:“那还能有谁?你这个味道,我化成灰都认得。”
鸨母在一旁看他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只觉得这一出可真精彩啊!忍不住摇着扇子插嘴:“会不会是那人身上喷了香精?”
李逸芝道:“房中本来没有味道,内力一激才香气扑鼻,应该就是他那身功夫的缘故。”
“除了水天花月俱神宗,天底下还有练了能体透寒香的武功么?”纪明尘问。
他自己博学广识,李逸芝又有半个灵剑道的亲戚,谁家的武功都了如指掌。两人一同想了想,还真没有。
“那人会我家的武功。而且到了俱神宗境。”纪明尘下了结论。
“怎么可能!四代以内,纪家只你一人。况且灵剑道上,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高手。”
“没听说过,不意味着不存在。”纪明尘说得淡然,实则心烦意乱。最近发生的事,零零碎碎,都让他闻见一股阴谋的味道。他与子衿刚刚相聚,实在不想再生事端。
“你要不赶紧回家查查家谱,你们纪家有没有什么旁支。”两人边说边往外走,李逸芝跨上了马背。
纪明尘嗯了一声,倒不急着回去:“城里有个姓马的大夫,在哪儿?”
“你说马应啊!就在城西曲梁街上——你找他干嘛?”
“子衿的筋络是他续上的。我想当面谢谢他。”说着将小醉的事情与李逸芝一说,指了指身后那一车的礼金。
李逸芝莫名其妙:“不可能。就马应那点手艺,治得好你弟弟?你是不知道,他就是个庸医,水平没多少,眼里只有孔方兄,名声稀烂得很。我是不信他能续筋,要不然你找个人来打断全身筋络丢他面前,看他治得好治不好。”
纪明尘想到小醉谈及此人时厌恶的态度:“去瞧瞧。”
第十四章 云中君顺藤摸瓜(二)
两人甫一走到马应的医馆前,就见里头丢出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一名黄衫女子随后被两个壮汉驾出来,嘴里哭喊着:“你们做什么!我闺女病着,你们要摔死她么!”
“没钱看大夫,横竖是个死,摔死了倒还便宜!”那壮汉嗤笑道。
黄衫女子扑到孩子身上大叫了几声幺儿,看她哆哆嗦嗦,浑身打颤,闭着眼睛人事不省,又跪在地上打了个转,抱住了其中一名壮汉的腿:“老爷!老爷您行行好吧!叫马大夫给我宽限几日!我这就去筹钱!我这就去筹钱!我闺女这个病,一天都断不得药!”
“马大夫开门做生意,又不是开的慈善堂。你有钱就给药,没钱就走人,天经地义,有什么可罗里吧嗦的。宽限几日,马大夫没给你宽限过么?!三天!整整三天了!少他妈不知好歹。”壮汉说到此处,伸腿一踢,将黄衫女子踹开。
黄衫女子又气又悲,对着门内大哭:“马应!你说三个月能治好我幺儿,如今已经快满一年了,她仍是不见好!”她说到此处,又忍不住放软了声调,“马大夫!钱的事好说!砸锅卖铁我们也干了,还怕什么?求您多宽限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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