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时,两人都喘着粗气不说话,就着月光看,嘴边还挂着一线银丝。苏凡衣衫凌乱,清瘦的上身整个都映在了篱落淡金色的眼里。
「你……啊……」苏凡好容易喘过气,想开口。篱落却黯沉着眼睛,咬住了他胸前的一点含在嘴里仔细吮弄,叫苏凡再也说不出话。
「嗯……啊……」篱落的舌在苏凡胸前游荡,一点一点吻过,留下一串青紫,衬着书生白皙的肤色,越发显得淫靡。苏凡止不住发出呻吟,一出口连自己都觉得羞耻,忙咬住唇死死不愿再发出半点声响……
篱落不知何时停了动作,只撑在上方看着苏凡。一低头,又伏下来舔他的唇,不急着往里进,只来回细细刷着苏凡的唇,苏凡被他弄得痒,一伸出舌来却被他叼了去,含在口中撩拨舔舐,直逼得他欲罢不能。
许久才放开,竟已经一路缠到了床上。篱落伸手拉过被子来给两人盖上,被窝里手还扣着苏凡的腰。
月华迷蒙,苏凡靠着篱落的胸膛闭上眼,谁都不知道对方是否真的睡去。
状元郎还真来登门拜访了,事先也没通知一声,就这么来了。
那时已经用过了晚饭,管儿在桌前念书,苏凡原是在边上指导的,篱落硬把他拉了过去聊天。都是些在庄里听到的家长里短。
聊着聊着,篱落手脚就爬了上来,苏凡不一会儿就整个被他抱进了怀里。嘴也了凑过来,挨着耳根子,一阵一阵地吹气,脸就被吹得烧起来,比手里捧着的茶盅还烫。
冬天时以为他怕冷,就让他抱着,谁知竟抱出习惯来了,有事没事就爱贴着他。尤其是这几天,自那一晚后,总要亲个够才肯放过苏凡。
苏凡起先还抗拒,两个大男人算是个什么意思?他愣了一下,复又亲上来,贴着唇哑着嗓子问:「你说是个什么意思?」
苏凡心一颤,想说话却是不能了。
什么意思?什么时候就成了这个意思了?
就是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砰砰砰砰─」地,说是拍门声倒还差不多。
管儿起身去开,苏凡扭着身子想从篱落怀里挣出来。
「叫别人看见成何体统?」
篱落笑了笑,偏偏不放手。
此时院门开了,外面站着颜子卿。还是一身杏黄,虚虚地倚着门框,眼睛却是看着屋子里拥着的两人的。
「别闹了。」被他看得难堪,苏凡低声叫他松手。
篱落就放开了,从苏凡手里取过茶盅悠闲地啜一口,笑吟吟地打招呼:「哟,颜状元。快进来坐。」
子卿没有动,依旧站在门外,「我找苏凡。」
苏凡见他眼神涣散,面上红得异样,快步走过去扶他,「怎么喝成了这样?」
「抱歉……」子卿尚还有几分清醒,见苏凡走过来,便一手撑着门框努力扶正了身子,「今晚知县邀宴,不得已就喝多了……」
「我让管儿去通知你家吧,这个样子怎么赶回去?」苏凡皱着眉看他,知他喝成这样多半不是因为推却不了旁人的劝酒,心里的愧疚又慢慢起了上来。
「不、不用。」子卿挥了挥手拒绝,一双醉红的眼紧紧地看着苏凡,「后天我就要启程了。我……明晚来送送我好么?就当……
就当是念在同窗一场的分上。」
说到后来,已是恳求的语气了。眼前这人神情凄楚,发丝凌乱,哪里还有半点传闻中意气风发的状元郎的样。
潇洒从容,天之骄子的颜子卿,苏凡何曾见过他这般模样,又何曾听过他用这种口气说话?心里的愧疚又添了许多,赶紧点头答应了他:「我一定来。你、你好好保重。」
颜子卿又看了苏凡一阵才转身离开,离去时身影摇摇晃晃地,苏凡不放心,就让管儿一路跟在后头。自己一直呆呆站在门口,直到管儿回来说他已经到家了,才松了口气。
转过身,篱落不知何时站在了他后面。见他回过身,就把茶盅塞到他手里,掌心贴着他的手背,「别什么事都怪到自己头上,他要是连这点都看不开,也就配不起状元这个名头。」
苏凡点了点头,就势靠进他怀里,「他是个好人,我、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对他……自小到大,明里暗里他帮了我不少,原先我不知,可如今……叫我如何报答?」
「本大爷还欠着张家十多条鲫鱼,齐家半酒窖桂花酿,还有李家那些个麻婆豆腐,你说本大爷如何报答?分成几份把他们家的女儿都娶回来么?」
苏凡没开口,小狐狸先喷了一地茶水,「你倒是想得美!你在山里还常去野猪家蹭饭呢,你倒是先去把牠家的女儿娶回来呀!」
这天晚上,小狐狸在篱落的笑容中,抱着被子一步三回头地去隔壁王婶家借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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