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眼花了,一定是的……
周修尧给徐锦文喂了醒酒汤,他一夜未睡,就那么眼睁睁瞧着对方头顶上方的耳朵与尾巴,随着酒意散去,在快接近寅时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修尧就那么坐在床榻前,瞧着徐锦文只露出的半张小脸,头顶上方的猫耳朵就那么消失了。
若非亲眼所见,周修尧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碰触了一下,头顶上平坦无疑,大概是睡梦中感受到了周修尧的掌心,少年反射性地蹭了蹭,弯着嘴角傻笑着,嘟囔了一声,又继续沉沉睡了去。
徐锦文,徐家,陶贵妃,猫猫……
过往的一切与这两年发生的事情交织在脑海里,周修尧还有很多疑问,但是这都不重要,只要对方回来,一切他可以再慢慢查清楚。
如若不是为了让别人瞧出异样,周修尧怕是能就这么盯着对方看到对方醒来。
寅时的时候,随着殿外也一夜未眠的小顺子战战兢兢唤了声,周修尧嗯了声。
重新换了一套锦袍,等再出来时,亲自关上了寝殿的门扉,对要跟上来的小顺子嘱咐了一番之后,让他留下,这才抬步去了书房。
徐锦文则是一觉睡到自然醒,如果是以前,他能直接睡到日上三竿,不过,这半个月待在玉心宫,每日寅时就要陪读,徐锦文到了时间点就迷迷糊糊有意识了。
只是没人催他,他喝了酒迷迷糊糊的,竟是又睡了过去。
最后彻底醒来时,是被吓醒的,他猛地睁开眼,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徐锦文整个拱进了锦被里,趴在那里,只露出半个脑袋,醒来之后,还眯瞪了一下,拱了拱,拥着被子坐起来,只觉得头疼,揉着脑袋,等终于清醒了,才抬眼。
可这么一抬眼,吓得徐锦文差点没蹦起来。
这、这是哪儿?为什么不是他的偏殿了?
他只记得自己坐着软轿往宫里去,随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怎么突然到了这里?
莫不是……中途被宝福给带哪儿去了?
徐锦文从床榻上跳下来,刚站稳,殿外一直听着动静的小顺子立刻就小跑着进来了,瞧见徐锦文,赶紧揣着手弓着腰:“徐伴读,您这是醒了?可要洗漱?可要沐浴?可要用些吃食?或者,小顺子帮您都准备齐全了?”
徐锦文被小顺子这热情奔放的一连串的声音给吓到了,忍不住抖着小爪,贴到了小顺子的额头上:“你……病了?”
否则,怎么这么奇怪?
小顺子微笑脸,露出八颗标准的牙齿:“瞧徐伴读说的,小顺子没病,只是,这是殿下吩咐的,小顺子这是照办而已。”
徐锦文听到殿下,看到小顺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他这还是在玉心宫啊,好在没去别的地方,这就好。
只是……“小顺子啊,我这是,在哪儿啊?”
小顺子微笑脸:“瞧徐伴读说的,这是殿下的寝宫啊。”
徐锦文吓得一屁股又坐了回去,吓傻了眼:“我、我我怎么会在殿下的寝宫里?”
小顺子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心却在流泪,他这哪儿知道啊?
是殿下亲自把徐伴读您抱回来的呀?
他先前还以为是一具尸体,结果,等他战战兢兢等了一夜之后,殿下出来第一句话,就是让他在这里等徐伴读醒了,还专门提了,自然醒,不许私自吵醒。
这也就算了,竟然还让他忘记昨夜徐伴读闯入禁地的事,不许透露半分,甚至别的都不能说。
最后又加了一句,以后对待徐伴读,就像是对待他一样。
小顺子懵了一个时辰,这才等来了徐伴读醒来,若是徐伴读提前醒了,那他估计还在懵中。
这到底是殿下中邪了,还是徐伴读给殿下下咒了?
为什么徐伴读闯了一次禁地,一切都不一样了?
徐锦文怎么问小顺子,得来的都是三个字不知道,他抹了一把脸,这会儿去陪读怕是来不及了,赶紧去洗漱了一番,等徐锦文迈着小步子不安地走出来,可在一出去,看到摆得满满当当的一桌子的早膳,徐锦文腿软了。
“这……这是什么?”徐锦文默默吞了吞口水。
小顺子端着漱口水亲自等在一边,微笑脸:“这是为徐伴读准备的早膳啊,这是冰糖炖燕窝、挂炉鸭子、狮子头、虾片粥……”
小顺子直接报了一二十道菜名,听得徐锦文忍不住小眼神直勾勾落在了那些膳食上。
这要是以往,徐锦文早就扑过去了。
都、都是他爱吃的啊!
可、可他怎么瞧……都觉得不对劲,心里忐忑呢?
徐锦文巴巴的小眼神默默瞅了笑得如同一朵花的小顺子,大概是感觉到徐锦文的视线,小顺子还回以一个简直体贴至极的笑:“徐伴读,需要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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