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前天,晏安才见过天生的容器,也就是鬼节午夜时分出生的人。容器和瘴,二者作用殊途同归。
真正意义上来说,瘴其实是“容器”求而不得下的盗版产品。
“复、复活?”徐林远被这两个字震的舌头都打结了,就连一直以来表现得处变不惊的陆霆云也猛的抬眼看向晏安。
“我说了,半人半鬼的活着。”怎么就只听一半。
看着陆霆云明显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晏安赶紧打住他,“你别想了,不可能!”
陆霆云罕见的收敛了笑容,俊逸的脸上透出几分冷意,“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想让你的父亲活过来?”
陆霆云默然,显然被晏安说中了心中的想法。
感情还是个孝子,晏安叹了口气,“这种有违天理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不然书上不会不留下过程,而是以极简略的文字带过,就是怕后人、尤其是捉鬼天师走上歧路。
“除非你能够一直不停的更换身体,否则一旦身死就是魂飞魄散,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每换一具身体,下具身体的寿命会对半减少,你父亲应该早就投胎去了。”说到底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早死晚死的区别而已。
陆霆云这才彻底死心,他虽然想要父亲活过来,但是不会拿魂飞魄散去换。
陆霆云能保持理智,不代表所有人在多出将近一倍的生命面前都能无动于衷。否则容器为什么会出现?瘴为什么会出现?
调查这么久,总算有点实质性进展了,幕后凶手应该是个老人,时日不多那种。
晏安想起在来B市的头一天晚上,他利用偷袭的小纸人溯源时看见的画面,也是一张苍老的人脸。
这两者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他不是鬼节午夜出生,那么对方是打算将他引到B市,然后用瘴对付他?
如果两者真的是同一个人,那他肯定没有熬过瘴的侵蚀死了,否则就没有他的重生了。
不管如何,现在找到幕后的那个人才是要紧,“现在你肯说姜槐是怎么回事了吗。”
“他暑假出去玩了一个月,半个月前回来,三天后被佣人发现从楼梯上摔下来。”父亲的事到底没能让陆霆云轻易释怀,他情绪有些低沉,简明扼要的说。
“半个月前姜槐回来的时候没什么不对劲?”晏安奇怪,按理说这人应该早就死了,居然还能活蹦乱跳的摔下楼梯。
“有。”陆霆云说,“姜槐性格乖戾,从来都是任性妄为的,但是这次回来后却非常听话。”
“别人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就像一个人偶。”晏安接话道。
陆霆云看了他一眼,点头。
没错了,应该是仆役纸符,特点就是听主人的话。
但是那人大可将尸体私下处理掉,为什么将尸体送回来?晏安又问,“他去了哪。”
“他应该不止去了一个地方,我回去叫人问过之后告诉你。”
“好。”
两人交换了号码,晏安意有所指的说,“虽然瘴被禁锢在姜槐身体里,但是长时间接触依然会受到影响,导致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
现在长时间接触的人是谁?不正是姜槐的生母姜婷。
陆霆云了然,“他的尸体会一直保持昏迷状态?”
“如果那人不把瘴收回去的话。”而只要收回去,姜槐的身体会立刻腐烂。
“你不能将它除掉?”
“除掉?”晏安看着陆霆云,对方脸上重新带上浅笑,显得风度翩翩。
他眯了眯眼睛,轻声说,“当然可以啊。”
第36章 诡异之处
如果他脑袋里那些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信息没错的话,他确实是可以除掉“瘴”的,尽管麻烦了点。
晏安不确定害死他的是不是制造“瘴”的人,但是这个人肯定与撺掇周御曜不断生“容器”脱不了干系。
清苦的茶香味丝丝缕缕,晏安看着对面的男人,陆霆云低着头,拇指摩挲茶杯杯口,只能看见勾起的唇角。
这么个腹黑的男人,谁招惹谁倒霉,为姜婷默哀三分钟。
“既然如此,就麻烦天师出手除掉吧,好歹兄弟一场,让他死的干净点。想必母亲会很乐意看见我们兄友弟恭的一幕。”陆霆云声音欢快的说。
晏安扬了扬眉毛,“恐怕暂时不行。”
“嗯?”陆霆云抬起头,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浅笑,“价钱不是问题。”
“价钱当然不是问题,你以为我会做白工?”晏安撇了撇嘴,“那东西不是那么好除的,我得准备点东西。”
他还指望着把“瘴”拔除放回去的时候,给它加点料,然后顺藤摸瓜找到幕后的主使者。
只是这料他没带,老家外公那里也没见过,只能自己去风水街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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