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行吗你俩?”岳亮有些担忧,但见那两人已经骑出去了,便只得匆匆上了电动三轮,载着小陶追了上去。
他们来到了南华小学,受到了孩子们的热烈,中午饭就在学校一起吃了。孩子们因为受过叮嘱不准让叶绍期受累,下午便缠着顾潭给他们上课,岳亮乐呵呵地留下来看热闹。
“前辈,我陪你四处转转吧。”小陶乖巧道。
前世,南华乃是世间灵气最充沛之地,拥有自己十二条得天独厚的天然灵脉,被修士们眼红而艳羡。
如今世道变了,但叶绍期一路走来所觉察到的熟悉之感却不会错。
他们走到了山顶之处,迎着陡风,叶绍期的目光清冷而绵长,像是透过锦绣河山,看到了什么久远的地方。
小陶走到了崖壁跟前,小心翼翼向下看了一眼,恍惚道:“前辈,您站在很高地方的时候,会有想要跳下去的欲望吗?”
“什么?”
“就是那种……越心慌越想往下看,越害怕越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小陶说着往后缩了缩。
“你快过来吧。”叶绍期赶紧把他叫了回来。
小陶扶着他,看着周围清脆的山景,眯起眼睛,“这儿可真好看。”
“喜欢吗?”叶绍期看着少年稚嫩的脸庞,眼中带出些笑意,语气温和道,“记住,这里,叫做南华。”
“为什么要叫做南华?”
——师尊,咱们为什么要叫做南华教?
记忆深处,那个白袍总角的小少年牵着自己的手,歪过头来天真而稚嫩。
——因为这里,从开山祖师爷起,就叫做南华教了。
叶绍期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声音仿佛带着命数的回响,“万千世界,因果轮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别人无从插足,只有靠自己走过去。小陶,有些时候,我们的生命中会遇到灾难、挫折,但那都不过是昙花刹那,转瞬即逝,很快消散在大道的长流中。多少年后再回头看去,它将再翻不起一丝波澜。”
“不论发生什么,都要去面对。我们本身强大,便将无所畏惧。”
陶晋文有一半听不懂,听懂了的那一半点了点头,很快就被别的美景吸引去了注意力。
当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九天玄雷劈下,落在了一位白衣墨发、仙风脱俗的道长身上。白衣道长从山崖上坠下,衣袂鼓动,翩然绝烈……
他看到自己失声冲到了边上,高喊道:“师尊——!”
……师尊?
那人是谁?自己……又在何处?
梦中的自己也穿着白色的衣袍,身边的景色不同,但他心里却知道:这里——就是南华。
他觉得自己瞬时间被悲痛与绝望所包围,几乎不加考虑的,向前跟随着那人一同跳了下去,鼓动的风和强烈的失重感让他一下子惊醒过来。
他坐在床头,沉重地喘息着,眼前似乎还晃动着那白衣道长的背影。
岳亮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嘟囔道:“怎么了宝贝儿?”
“没事……就是有点,做噩梦了……”陶晋文搓了搓自己的眼睛,鼓起腮帮子,有些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这些。
“乖,我抱着你睡,不怕了。”岳亮大手一揽,将少年裹在了自己怀里,柔柔软软的,心满意足地用下巴压着他的头顶又睡了过去。
感受到温热的体温,陶晋文心里没有那么慌了,安定了许多,也渐渐进入梦乡。
这一次,没有白衣道长,也没有了悬崖峭壁。
第二天岳亮问他梦到了什么,他什么也没有说。
这场仿佛真实的梦境成为了他自己的小秘密,埋藏在了心里,直到许多年后,他跟随叶绍期修炼入了佳境,忽然突破某层屏障后,才得到了答案。
但这都是后话了。
……
叶绍期在顾爷爷顾奶奶家住了下来,一边打坐修炼内养身体,一边按时按量做着复健运动。
他的日子一下子清闲了下来,似乎已经远离了娱乐圈,但真正的粉丝们却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微博上每天都有人跑来向他问好祝福,粉丝后援会的论坛上仍然热热闹闹的。
叶绍期有的时候会应粉丝们的要求开一个直播,让大家看着写写字、作作画,或是逗着老雨点儿玩一玩,雨点儿也差不多成了一只明星狗。粉丝们看到这些,好像比看到他的新作品了还要激动,人气可谓是丝毫不减。
进入七月后,顾潭的乐团又要开始集训了。这一趟的巡演第一站就在E国,叶绍期将音乐会的票寄给了比彻,比彻打来电话道谢,笑着说祖母其实很高兴,只是碍于面子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在演出当天,奥尔丁顿家族的女士们集体坐在最显眼的地方,穿的亮丽而得体,有媒体报导道,E国上流的女士们已经从E国国家交响乐团转粉到了国际爱乐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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