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斜睨了一眼,顾潭乖觉地闭上嘴,摸了摸鼻子不吭声了。
二十分钟后,两人开着车,行驶在了前往夜醉玫瑰酒吧的路上。
这家酒吧也是他们的一个发小开的,绰号二亮,大名岳亮。从酒吧的名字来看,岳亮完美地继承到了父母不会起名的基因,也是被众人吐槽无数。
不过好在酒吧的装潢和里面的设施品味还不错,便成为了他们圈子碰头的一个据点。
现在大白天的没什么人,服务生很熟练地将两人领到了三楼的私人贵宾厅。
一打开房门,冲鼻的烟味混着酒味就窜了出来,看见里面四处躺着的几具“尸体”,叶绍期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其中一具“尸体”眼尖,见到来人一下子诈了起来,“哎呦喂”地扑过来,白净的脸放大,鼻梁上的无框镜片几乎快要蹭到叶绍期的脸上。
“我家老七可回来了,来让爸爸看看瘦了没?嗯,长高了。”
叶绍期面无表情地任由那人的魔爪在自己身上肆意摸来摸去,最后还是顾潭给他拍了下去。
沈阅又把目光投到顾潭身上,嗯了一声,“这么一比还是七儿媳长的更快些,几年功夫已经跟老七一样高了,老七你得努力了啊!”
他们这群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按年龄从大到小排的是:南钟瑾(大钟)、岳亮(二亮)、华亦盛(三花子)。叶绍期比他们年纪小,但他的名字有特色,因为“期”而直接被喊作了“老七”。
沈阅比华亦盛小,比叶绍期大,但他的名字也很特殊,“四审、五审、六审”总会让人联想到犯错被家长审问的众多环节,而“四阅、五阅、六阅”又会让人有种被检查作业的错觉。这人脸也大,便摸杆子上爬,自封为了“沈爸爸”,并且沉迷于“为自己家的傻儿子们操碎了心”的人设无法自拔,玩儿了这么多年还没腻。
至于顾潭的外号,那就更有来头了。他的年纪最小,比叶绍期还要小两岁,这个差距在童年时代还是很明显的。萝卜头时的顾潭开始很怕生,不知为何又格外粘着叶绍期,简直就像是个甩不掉的小尾巴。
沈阅刚开始叫他“顾小八”,一叫就哭,哭的沈爸爸没辙了,头疼的问他:“那你喜欢哪个数字?”
小顾潭揪着叶绍期的一角,只会说一个字:“期,期……”
沈爸爸虎着脸:“七不行,七已经有人叫了。”
眼见小顾潭又要哭,沈爸爸“哎呦”一声投了降,“得了得了别哭!喜欢七就给你,一个小七一个老七行不行?”又瞟了眼面不改色的叶绍期,嘟囔句,“这么粘老七,干脆扮老七媳妇算了……”
谁知被老大老二和老三给听了见,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年纪,便起哄叫开了“七弟媳妇”,叫的小顾潭脸红红的,更往叶绍期怀里缩了缩。
叶绍期低下头,看着他缓缓皱起了眉,还没开口就见他眼眶又红了,泫然欲泣,要说的话在肠子里百转千回运行了好几个周天,硬是没有最后说出来。
现在当初的毛头孩子们都长大了,已经不会把顾潭的绰号常常挂在嘴边,只会偶尔开玩笑地提上一句。
其他几具“尸体”也都还了魂,一个个顶着夜夜笙歌的黑眼圈厚眼袋过来“认亲”,被好好稀罕了一番后,叶绍期终于忍无可忍,冷声建议道:“你们要不要各回各家洗澡睡觉?”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把你哄来了,怎么好让你看着我们睡觉?”二亮子自动忽略了那句“各回各家”,细声细气道,“我这楼上有房间,兄弟们上去冲个澡精神精神就好了。”
最终沈爸爸拍板决定给几个不省心的儿子半小时打理自己的时间,然后大家一起开车去漓江边钓鱼,就地自助烧烤,下午在江边打打牌,晚上再找个场子热闹热闹好好给老七接风!
看着几人匆匆忙忙赶时间似的上楼洗澡去了,叶绍期开着门透气,在离门最近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脸色还不怎么好看。
顾潭在他身边坐下,温声道:“昨晚休息的好吗?现在要不要小睡一会儿?”
叶绍期冷着脸摇了摇头。
顾潭给他倒了杯温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是要先放松下的,这也是昨晚希尔先生专门嘱咐过我的。”
叶绍期有些讶然,没想到短短的功夫,这两人关系都已经到了“临行嘱托”的地步了。
外面不知从哪儿传来了沈阅独特的大嗓门,好像是在打电话交代。
“叫司机开辆大车过来!多少人?就我们常玩的那几个你不知道吗?!……六个啊笨!叶少和顾少回来了,哎算了你直接开三辆大的来,大家困了还能躺躺,叶少那时差估计还难受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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