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说着,干脆又含住了青年的喉结,用牙齿轻轻啃噬吮吸,这样力道恰倒好处的啃咬非但不疼,反而让人觉得浑身麻酥酥的,弄得师映川闷哼出声,于是顺理成章的,两人很快又再次颠鸾倒凤起来,疼痛与快意交织中,男子的眼睛始终都不离师映川片刻,他喜欢看对方欢好时的那些表情,如此生动而真实,不加掩饰,每一个表情都是心底深处的反应,此时此刻,这个人不再是属于别人的,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在这种肌肤相亲的快意与晕眩中,男子汗津津的手温柔抚摩着青年的身体,这个正在用力掠夺自己、亲密无间结合在一起的人,是自己此生唯一所爱,是不可或缺的,这个人或许没有那么爱他,但他却仍然不能接受自己看不到、摸不到这个人……爱也好,不爱也罢,反正都已经无法撕扯开来,不是么?
当又一次被送上眩晕的顶峰时,男子不顾一切地呐喊出声,汗如雨下,身体抽搐,俨然是身心俱失,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从前也是有的,但是却从未如此清晰过,男子一时间说不出话,只伏在师映川身上,眼前微微模糊,头脑一片空白,等到过了一会儿,男子有些恢复了,这才慢慢披衣下了床,取了水来清理,在用湿毛巾给师映川擦身时,已经陷入梦乡的师映川忽然皱了皱眉,模糊喃喃道:“江楼……”
那声音苦闷中又有着淡淡迷惘,更多的却是深沉若海的情意,似乎风吹不散,雨打不去,男子顿时一滞,既而脸上就露出了浓浓的苦笑,面前这个人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叫过自己,而此时却在熟睡中轻轻吐露出另一个人的名字……男子用手轻轻抚平了师映川皱起的眉头,低声道:“这世间爱你的人很多,可是在你眼中,却只有一个人……川儿,你让我怎么办?”
熟睡中的师映川当然不会回答,男子低头,轻吻他的唇瓣:“我为你痴过,疯过,痛过,无论在别人眼中我的所作所为是多么可笑,我依然还是可以为你放弃所有一切,这不是冲动,不是的,我想,大概这就是我的命运罢……”这样喃喃着说着,纵然知道一切,可是既然彼此的轨迹已经重叠在了一起,这一生就实在不能摆脱这些因果了,不是么?
翌日一早,师映川带人离开弑仙山,纪妖师亲自去送,师映川站在纪妖师面前,淡淡一笑,说道:“希望父亲和我之间,永远不要有对立的一日。”纪妖师似笑非笑,伸手在青年脸上轻佻地一抚,道:“这倒是说不定,但愿如此罢。”说着,话锋一转:“不过,对于那个人么……我是永远不可能罢手的。”师映川深深看着纪妖师,忽然展颜一笑:“这也是我要说的。”
师映川离开了,他似乎是与纪妖师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又或许没有,九牙巨舰行驶在水上,很快就远离了弑仙山所在的地界,师映川坐在室内的方榻上喝茶,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抬头看着对面正擦拭着随身佩剑的宝相龙树,开口道:“……昨晚是你进我的房间了?”宝相龙树抬眼瞧他,嗯了一声,师映川一手揉着眉心,语气散漫:“我就知道是你,你这个家伙总是找机会跟我做那种事,真是精力十足。”青年鲜红的瞳子里泛出戏谑之色,一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道:“幸好我还撑得住,否则哪里喂得饱你。”
宝相龙树不语,只是微笑看着青年,阳光透过窗户投洒在他并不出众的面孔上,神情从容而平静,但凡强者,都是生性本傲,宝相龙树这样的天之骄子,就算是因为深爱师映川而不可自拔,但也自有一番独立的自我,有着属于自己的尊严,师映川见他着着自己,就是一笑,明净的面容上如同璀璨花开,道:“别这么看我,不然我总觉得好象是你在琢磨着想要吃了我似的。”宝相龙树笑色微微,柔声道:“我的确是很想吃了你,这样的话,就没人能够再看到你,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宝相龙树说罢,起身站到师映川面前,弯腰捧住青年的脸庞,认真端详着,轻叹道:“川儿,你真美……”师映川闻言,挑眉一笑,突然间伸出手将男子腰身揽住,用力一扯,两人便双双滚倒在方榻上,不一时,喘息声响起,道不尽的旖旎风光。
就在师映川离开弑仙山之后,纪妖师却是独自一人前往断法宗,他是宗师修为,速度之快不是寻常人能够想象,当纪妖师来到大光明峰,即将见到他想见的人时,那人正盘膝坐在一望无际的莲海前,看着水中鱼儿游来游去,男子依旧如同几十年前那般年轻英俊,然而那份随着岁月变迁而越发强大的气息,已经令人根本无法生出敢于占有这个高贵男人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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