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静极了,仿佛无人一般,且随着天色渐晚而变得暗沉沉的,只遥遥听见外面远处偶尔有人声喁喁,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出现在室中,如同一缕清风,没有带出半点声响,那人去将鎏金蟠花烛台上的长烛点燃,灯火柔柔亮起,且并无半点烟气,做完这些,那人便走过去定睛看着左优昙,左优昙眉宇间一片松弛,再没有半点平日里在人前的冷厉漠然之态,眼下在熟睡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丝倦惫模样,来人静静看了片刻,伸出手,去抚左优昙的脸颊,暗枣红色的镶金丝袖中露出白皙似玉的指尖,触在对方的肌肤间,冰凉的指尖碰上脸颊,左优昙顿时眉头微微一跳,随即睁开眼来,就见柔和的光线中,师映川正站在面前,左优昙立刻就要站起:“爷……”师映川的手按在他肩头,示意他继续坐着,道:“刚处理完一些琐事,听下人说你一直在这里等候,他们本要送些吃食,但见你一直没有吩咐,就没有进来打扰。”
说着,就要叫人送吃的进来,左优昙道:“不用,我并不饿。”师映川便也作罢,只道:“这段日子在海上还习惯?”左优昙嘴角含笑,道:“我毕竟有鲛人血脉,在海上只怕比在陆地上还舒坦些,没什么习惯不习惯之说。”师映川负手道:“这就好。”
左优昙的目光在师映川身上扫过,这一刻他原本还有些躁意的情绪就缓解了,心中生出一丝丝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喜悦之情,师映川见他脸带笑容,就笑了笑,伸手在左优昙脸上一捏:“怎么看你好象心情很好。”左优昙笑意盎然,抓住师映川的手贴在脸上:“见到你,当然心情很好。”师映川的眼眸中闪过温和之色,嘴角亦扯过一丝微笑,说道:“多日不见,变得嘴甜了。”左优昙望着男子,忽然笑道:“到底是不是嘴甜,爷尝尝不就知道了。”
说着,起身搂着师映川的肩,主动而又坚定无比地送上自己的唇,师映川自然不会拒绝,两人唇舌相缠,半晌,才缓缓分开,左优昙的手拉住男人的腰带,轻轻扯开,眼睛看着对方,很是坦然,分明是在邀请,对此,师映川只是挑了挑眉,便走向了不远处的方榻。
互相之间对于彼此的身体都是熟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轻车熟路,左优昙埋首于师映川的胸前,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把对方的气息都吸进心里,虽然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过云雨之事,但这种味道还是立刻唤醒了体内那些从不曾淡却半分的记忆,让人觉得浑身微热,左优昙整个身体都是热的,这样的热意让他的思维都再难流动,只抓紧了身上那人的腰,修长的双腿主动缠了上去,与左优昙的意乱情迷相比,师映川就显得冷静太多,他神情平和,看着身下男子那高挺的鼻尖上渗出的细细汗珠,伸手替对方拭去。
“唔……”左优昙眉头紧皱,很长时间没有过云雨之事的身体并不能立刻适应侵犯,但这种整个人被撑开的满涨感却真实得让人觉得满足,就仿佛自己和对方本来就应该这样契合在一起,这时身上的高大男子表情沉着地继续挺腰,顿时完完整整地楔了进去,如此一来,疼痛不可避免,但左优昙却觉得这样无以名状的感觉并不让人排斥,他放松了身体,完完全全地接纳对方,贪婪地去吻那近在咫尺的结实胸膛,男子低头看他,没出声,只是微闭了双眼。
黏腻的暧昧水声慢慢弥漫,声音越发清晰,一切都渐入佳境,但即使在这样的时刻,师映川的表情也还是冷静而从容的,他的动作并不肆意狂放,恰倒好处,但身下的左优昙却已是全身颤抖,从尾椎处涌出的酥麻和甘美似乎无穷无尽,令整个人都几不可觉地痉挛起来,脸上的神色微微恍惚,鼻腔内尽是对方身上好闻的气味,他下意识地抓紧对方雪白强健的脊背,此时此刻,听觉,嗅觉,触觉,视觉,一切的一切都被操纵,面对眼下这世间最本能也最真实的行为,不止身体,就连心灵也被逐渐渗染,彻底迷失在这个男人的怀中。
一时云雨既罢,师映川起身披了衣裳,他看了一眼榻上的男子,道:“……有没有弄伤你?”那声音低沉而清冽,只是这样听着,就让左优昙的心头微微哆嗦了一下,刚刚才释放过的身体也重新热了几分,左优昙不想让自己这样不堪的情态现于师映川面前,便扯过衣裳草草裹了,摇头道:“没事。”说着,左优昙却发现自己呼吸间尽是男性欢好后那种隐隐腥甜的味道,师映川去开了窗,让新鲜空气涌进来,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回头对左优昙道:“饿了罢,正好我也还没用过饭,就陪我一起吃些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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