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映川心念一动,那边男子便停止了舞剑,走了过来,将手中的宝剑重新插回鞘中,师映川满意地抚摩着男子的身体,如同在欣赏着一件自己最得意的作品:“只可惜这具肉身就快到了天人五衰的地步,只剩最多十年的寿命,也就是说,这具宗师傀儡只能用上十年……”师映川感慨着,不过旋即又是失笑,知道自己这就是生出贪念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事情,好事总不能让你占全了,想到这里,便心平气和起来。
师映川取出一些药丸吃了,坐到床上调息疗伤,男子便坐在他旁边,闭上了双眼,一动不动,其实师映川此次的收获不止这具宗师傀儡,还有其他的,那是一种明悟,在生死激战之间对于真正的宗师境界所产生的一种明悟与了解,这种感觉除了亲自与一位大宗师生死相博之外,再无其他方法可以得到,这甚至令师映川日后踏入宗师之境的时间缩短了不少,然而这种幸运却是不可复制的,否则即使能够找到一位宗师高手与对方死博,但除非自己也是一位宗师,否则不就是主动找死?但若自己也是宗师,那么自然也就不需要这种感悟,所以这个问题本身就是无解的,事实上也只有师映川这个阴错阳差之下所产生的怪胎才是唯一的一个特例,要知道虽然对他而言,找一位宗师对战并不难,无论是他师父还是父亲都可以,但那两人只能给他喂招,这样是不会带来任何感悟的,而连江楼和纪妖师也不可能真的与他达到死战的地步,一来师映川还没有这个本事,二来若是真的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师映川也极有可能会被打死,因为对方是很难及时收手的,如此一来,也只有师映川因为附身一具宗师肉身与另一位宗师进行死斗,才成为了一个在宗师之战当中活下来并获得重要武道感悟的人。
一时师映川调理伤势,恢复了几分,他睁开眼,看着坐在床边的男子,忽然笑道:“我不知道你的来历,甚至连名字也不知道,既然如此,作为我的傀儡,现在的你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我……呵呵,说出去谁会相信呢?一位宗师强者,居然就这么落在我一个毛头小子的手里,成为我日后最好也最可靠的倚仗。”师映川微笑着说道,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真正的宗师境界虽然离他还比较遥远,需要时间,但是这条道路却已经是明明白白地摊开在他的脚下,如此一路走下去,终有一天会抵达,师映川轻轻抚摩着男子微染霜色的鬓发,只觉得此刻志得意满,任何事情都不在话下,过了一会儿,师映川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起身去找了些东西,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件深青色带着兜帽的斗篷,一张可以遮挡住整个脸孔的面具,还有一点黑色的膏状物,师映川给男子系上斗篷,又把面具细心戴好,将男子微染风霜的两鬓染黑,最后才扣好兜帽,如此一来,一个被掩住面目,全身上下都被笼罩在斗篷里、再也看不出丝毫端倪的人物便出现在师映川的面前,师映川仔细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却抱住了男子着迷般地磨蹭起来,就好象小孩子抱住了一件非常珍贵的玩具一样。
未几,师映川松开了男子,就见男子走到窗边,紧接着便消失不见了,这时师映川才命人去传左优昙进来,说道:“我要出去一下,大概三五日就会回来,你不用跟着。”左优昙心中疑惑,不过也不能多问,便答应一声,师映川当着他的面换了一身衣服,又拿了点金银,吩咐青蛇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不准随意活动,这才出了玉和宫。
数日之内,师映川遭遇宗师强者掳劫,最后却奇迹般全身而退的消息便像长了翅膀似的向四面八方迅速传播而去,一时间世人哗然,所造成的轰动不下于一场大地震,有好事者甚至还去了当日的森林里亲自查看,毕竟那时两大宗师激斗的声势太大,让人不注意也难,而这些人在看过现场之后,无一不是目瞪口呆,若说这里是两位宗师强者激战的所在,自然没人不信,但问题是师映川只是一个刚刚晋升的半步宗师而已,遇到一位正牌大宗师,即便是以命相博,也不会令对方太费手脚,这样不在一个等级的两人相斗,又怎么可能造成这样恐怖的破坏力?
一时间众说纷纭,种种猜测凭空生出,但事情的真相除了师映川这个当事人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但无论如何,这件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还是令许多人暗中凛然,对于师映川的评价再次大幅度提升,不管那位意图掳劫师映川的大宗师究竟现在如何,是生是死,但至少师映川如今安然无恙,这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虽然无人知道其中内幕,但有一个结论却是所有人都相信的,那就是师映川这个半步宗师,一定暗地里隐藏着莫大的底牌!事到如今,即使有人仍然相信那个传言并蠢蠢欲动,但事实上却也要认真掂量,毕竟已经有一位宗师强者失败,甚至很有可能是陨落了,那么谁还愿意再去以身试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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