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已经不大热了,师映川便将晏勾辰扶出了浴桶,拿起旁边叠得整整齐齐的软巾替他擦干了身子,又帮他上药,一时间师映川坐在床沿,手指蘸着药膏轻轻地在晏勾辰臀内的秘处慢揉,一面说道:“那万年玄冰离开原地之后,能够保持功效的时间是有限的,事实上我每年都要带人去现取,而不是一下子就帮赤帝姿取得大量的玄冰,一劳永逸,如此一来,赤帝姿就要一直倚仗我,在正常情况下,一般不会出现背叛的可能。”晏勾辰伏在床上,道:“那就好。”很快,师映川帮他涂好了药,起身去洗了手,晏勾辰慢慢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身上,问道:“既是如此,那么今日赤帝姿如何又要与你交手?我不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有心情找人切磋。”
“这就是武者的骄傲了,你虽然也练武,但你更是皇帝,看待问题都以帝王的角度出发,并没有多少武者的心态。”师映川笑了笑,解释道:“赤帝姿怎么说都是武道宗师,岂是平白放低姿态的人?他纵然因为各种考虑而最终决定加入青元教,但他自有他的骄傲,要看一看我有没有那个资格。”晏勾辰摇头一笑,倒也不以为意:“呵呵,看来我的确不是纯粹的武者。”
两人说着话,晏勾辰先前与师映川纵情享乐,一番激烈云雨之后,被弄得有些乏了,躺在床上不久,渐渐地便睡了过去,师映川见了,便上了榻,盘膝打坐,直到后半夜才睡下,不知过了多久,师映川醒过来,他睁开眼,目光在精致的罗帐上定了片刻,忽然开口问道:“……什么时辰了?”帐外有人轻声道:“君上,已经过了卯时正了,今日有早朝,陛下方才已去了。”师映川静了静,以手用力揉着两边太阳穴:“已经是这个时辰了么……罢了,替本座沐浴更衣。”
一时师映川收拾妥当,出了玉和宫,信步走着,欣赏春日里宫中风光,周遭一派春和景明,莺啼燕啭,百花抽发,眼下对于普通人来说,大约还算时辰尚早,但前头大殿里,皇帝与满朝文武已在议事了,师映川一般很少参与到这样的活动当中,不过今日他既然走来了这里,也就顺便进去一听,他自后殿而入,不曾惊动什么,来到御座珠帘之后,晏勾辰并未发现他的到来,师映川却传音道:“……昨夜拉着你放纵了一番,眼下可还撑得住?”晏勾辰这才知道师映川到了,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笑意,传音道:“怎么起来得这么早?你昨日与赤帝姿一战,想必是极耗精力的,我就想让你多睡一会儿……至于我,自是无事,毕竟又不是身体娇弱的女子。”师映川闻言一笑,也就不多说了,他透过精美的帘子向外面看去,只见朝堂之上,百官肃立,站在殿内的都是二品以上官员以及具有高等爵位的贵族,殿门口外便是三品,再依次后推,黑压压地一直排到极远处,而此时师映川的出现也已经被殿中不少大臣察觉到了,只见宝座后面那长而密的银丝珍珠络子交织成片,帘后隐约多了一个身影,虽看不清楚面目,只能瞧出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但众臣心知肚明,除了国师之外,也不会有人站在那里,这时殿中有一名身穿淡紫朝服的年轻男子忽然面露激动之色,但随即就醒悟过来,急忙克制住,微微低下头来,不让旁人看出自己的异样,看那服色冠带,原来这青年却是一位年轻的侯爷。
朝会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师映川在帘后静听,等到早朝结束之后,他便与晏勾辰一起登上金舆,前往御书房,就有宫人替晏勾辰脱下朝服冠冕,换了家常衣裳,摆上早膳,晏勾辰洗了手,拿起筷子道:“一早起来上朝,水都没喝,到现在也真是有些饿了。”师映川已经吃过饭,便没有与晏勾辰一起进食,他见有一只盘子里装的是裹着甜浆的香芋球,便拿起旁边一支雪白的银钎子扎了两个,送进嘴里,其他的就都不动,晏勾辰却是真饿了,盛浓汤泡了饭,慢慢吃着,师映川见他吃得香甜,只是微笑,等晏勾辰吃罢,两人便在一起商议正事。
其后晏勾辰召见军机部大臣,师映川无意在场,就出了御书房,彼时外面的桃花开得正艳,从廊内向窗外望去,可以看见像一片片的粉云似的,暗香浮动,天光亦明澈得如同一池静水,有不少洁白的柳絮轻盈地随风飞进了廊内,师映川信步走在雕刻着牡丹花纹的白石地面上,闻着空气中传来的淡淡的花木清香,很是惬意,不过这时他却无意间发现衣襟以及袖上有点点淡红色的污渍,仔细一看,原来是之前吃香芋球时上面裹着的甜浆,想必是不小心给滴在了身上,虽在深色的衣服上面并不显眼,但师映川还是随口唤了附近一个宫人,吩咐道:“去取一套衣裳与本座换下。”御书房一向备有皇帝的衣物,旁人当然是万万不能穿用的,但师映川自是不在此列,很快,宫人取来了外衣,师映川接过,就近随便找了个房间,便打算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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