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软奢华的帷帐安静垂地,殿中再没有其他人,一时间安静得近乎死寂,甚至能够将烛焰轻微爆裂的声响都听得清清楚楚,红罗喜帐中,师映川的黑发如堆叠的云,肌肤似雪,整个人都透着芬芳暧昧的气息,连江楼上了床,在师映川旁边躺下,一面掀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夜那样静,静得能够听到呼吸的声音,不远处的喜烛荧荧燃着,那烛光是柔和而温暖的,没有丝毫暗淡的样子,仿佛正在编织着一个绮色的梦,烛泪一滴滴淌下去,在灯座上凝结成古怪的形状,乍一看去,像是红莹莹的珊瑚,未几,一只雪白的手忽然悄无声息地伸了过来,探进了连江楼的衣襟内,连江楼顿时睁开眼,一面侧过头看向床内,正对上了一双微眯的凤目,师映川静静看着他,又长又密的睫毛掩住了眼中大部分的情绪,包括暗藏着的湍急恶流,连江楼无比清晰地感觉到那只柔软细腻的手正轻柔却又放肆地抚摩着自己的胸膛,很快就找到了上面的突起,用指尖暧昧地反复碾压着,挑逗着,对此,连江楼并没有出手制止这一切,他看到师映川原本掩在衣下的纤瘦优雅的锁骨微微露出来,薄被下,削细的腰肢与浑圆的臀部共同构造出起伏如山峦一般的曲线,师映川蛇一样地缠上来,温暖柔滑的身子在被窝里覆上了连江楼精壮的躯体,连江楼有些不习惯这样,但至少他没有阻止这一切,只是微皱着眉头看青年柔缓却坚决地脱去他身上的亵衣,大红喜帐内,仿佛正在进行着一场双方都下意识保持着沉默的较量,这与武力无关,也与智慧无关,仅仅是两个男人之间关于彼此立场的一次试探,师映川微微紊乱的呼吸响在连江楼耳边,连江楼非常敏锐地感觉到青年潮湿而馨香的气息就喷呼在自己的颈边,有些酥痒难耐,他并不排斥这种感觉,更不会觉得厌恶,因为直到现在他才再清楚不过地明白了一件事:就在今天,自己与师映川结为连理,成为了伴侣。
于是在下一刻,正在放肆地亲吻男子胸膛、揉搓男子身体的师映川就被一双有力的手忽然抓住,连江楼翻身将师映川裹在身下,颠倒了两人之间的位置,连江楼低头看了师映川一眼,此时殿内的灯烛都早已灭去,只有一对喜烛高烧,再被红色的帐子一挡,光线就越发朦胧起来,但连江楼何等眼力,依旧能够将自己新婚伴侣脸上的每一丝细微变化都尽收眼底,然后他便开始动手扯开对方已经松散的衣带,轻而易举地就褪下了雪白的亵衣,紧接着裤带也被解开,薄薄的亵裤随之离开了青年的下半身,师映川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他看着上方连江楼那伟岸雄健的身躯,这个在自己面前即使衣衫不整也依然如同标枪一般挺拔傲然、令人不敢有半点放肆的男人,那面部轮廓完美得犹如大理石精心雕成,充满男性强横的魅力,如此近距离地体会那种隐隐的雄性压迫感,师映川突然间有些不安,他知道连江楼准备做什么,这个木头般不解风情的男人并不是真的木头,从前对方不做那等乱性之事,只是因为没有尝试的冲动罢了,而现在,他与他却是货真价实的夫妇,要行那周公之礼,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师映川突然不可抑制地恐惧起来,说实话,这些年他在梦里曾经亲近过这个男人千遍万遍,但现在对方要做的事,却让他害怕了!青年努力向床内缩去,因为他虽然从连江楼眼中没有看到丝毫欲念催生出来的火焰,和往日一样平静,但他太了解对方了,那种微微专注的表情,分明是决定要做某事的征兆!果然,两只温热的手在这时抓住了他修长光滑的双腿,缓慢而柔和地向两边打开,力道并不大,确保不会弄伤如今已是普通人的他,而就在这一刻,师映川突然暴起,他猛地抬起上半身,狠狠地咬住连江楼的嘴唇,啃着,吮着,撕扯着,从嘴唇到下巴,到脖子,到肩膀,师映川就像是一匹想吃人的狼一般,动作全无半点温柔缠绵可言,近乎凶狠,若非对方乃是宗师之身,定然会被他弄得伤痕累累,事实上若不是连江楼精确地控制着护体真气,仅仅只是令自己不要受伤的话,眼下正对他撕咬的师映川立刻就要吃到被真气反震的苦头,但饶是如此,师映川这样野蛮不讲理的攻击行为也还是让连江楼微微蹙眉,一时抓住青年的双手,将人制住,令其不能再对自己攻击,道:“……你我已有婚姻之实,眼下正是洞房花烛之夜,为何还要这般耍性胡闹。”师映川被制住,压在男人雄健沉重的身下,动弹不得,他发丝散乱,脸上因为方才的使力而添了一层嫣红,他盯着上方的连江楼,咬牙道:“没错,确实是洞房花烛,但我又不是女人那样因为天生的身体结构必须在下面,顺理成章的要被你欺负!我也是男人,凭什么要被你这样对待?我从小到大,还从没受过这种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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