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觉晓咬牙,犹豫了又犹豫:“我不想治。”
蔺钦澜知道一些他们的事情,知道叶觉晓这么说,必是为个“情”字,忍不住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若我猜测属实,也许,不用动刀,庄主的身体便可痊愈。”
叶觉晓一愣,“当真?!”捉住蔺钦澜的手腕,几乎激动得发抖。
蔺钦澜安抚了他,道:“自然是真的,不过,具体的事情,我却还要问问叶大侠,也许……”
他沉吟,喃喃道:“师父肯定是知道的……”
冥思苦想,边想着,边往密室外走去。
叶觉晓想要叫住他,可是心情太过激动,竟无法出声。
“神医,觉晓他……他如何了?”叶迟步一见蔺钦澜出来,便忍不住开口。
蔺钦澜的目光有些诡异,看了他一眼,拉了他的袖子,道:“你跟我过来。”
上官明月皱眉,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
蔺钦澜停下脚步睁大眼睛给他使了眼色,然后又摇了摇头。
上官明月抿唇,便留在了原地。
“……神医单独找我,所为何事?”
被拉到庭院外,叶迟步的心微微下沉,蔺钦澜要找他单独谈话,这不免让他往不好的方面想去。
蔺钦澜思索了半晌,道:“我师父……当年诊断,是说叶庄主此病必得动刀才行吗?”
叶迟步道:“笑医前辈曽道,炼阴寒外功,刚强内功,可治标不治本。”
“除了这个,便没说过其他?”
叶迟步一愣:“莫非蔺神医有别的良策?”
蔺钦澜看他一眼,随即似自言自语地道:“以师父的医术,应该不会错诊才是,何况,此病虽独一难二,但看脉象,还是能治的。”
叶迟步忍不住道:“如今已近二十年过去了,笑医前辈兴许未料到今日的情状。”
蔺钦澜摇头,道:“你不了解我师父,他若是想,看人一眼,就知道那人二十年后可能得的病,至于这已定之病二十年中会有的变化,我不信师父没看出来。”
“蔺神医的意思是?”
蔺钦澜抿唇看他,道:“冒犯问一句,当年的叶老庄主,是不是很讨厌龙阳断袖?”
叶迟步一愣:“老庄主从未表现过……”
蔺钦澜道:“可是他定让你阻止叶庄主断袖分桃了。”
叶迟步微微蹙眉:“他担心觉晓练了青云诀后忍不住欲念,耽误医治,是以,的确让我阻止庄主……”
“若我说,堵不如疏,这断袖分桃,刚好能让庄主的病情好转呢?”
叶迟步瞳孔微缩:“可是当年笑医前辈——!”
“师父的话肯定只说了一半。”蔺钦澜皱眉道,“外炼阴,内炼阳,这毕竟只是调理。阳盛阴衰者欲望盛,因此想要发泄欲望,只堵不疏,怎么可能?何况,若叶庄主真能怀孕,等胎儿降下,他的病也该好了,他的青云诀毕竟已炼得纯熟……”
听到这似曾相识的话,叶迟步不由握拳,“神医,你可是说了实话,没有诳我?”
蔺钦澜一愣,一脸奇怪:“我诳你干什么?”
哪个大夫,会去诳病人家属的?
叶迟步道:“这似曾相识的话,已有三位名医和在下说过。”
蔺钦澜“啧啧”两声,道:“不错,不错。看来他们也是有识之士。”
叶迟步看他一眼,续道:“但那都是觉晓和他们串通好的,故意骗我。”
蔺钦澜登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叶大侠,我并没有骗你,你若不信,可以去找别的大夫为叶庄主诊脉,我蔺钦澜发誓,只要那大夫不是庸医,他们得出的结论,必定与我一样!”
叶迟步想要相信他,毕竟,这可算是好事,然而,这世上哪有那么轻易的好事?保不齐便是叶觉晓说通了蔺钦澜,让蔺钦澜和他一起骗他。
“……不但如此。”蔺钦澜沉声道,“我还怀疑,叶庄主体内的阴阳之毒,并非自然而成。”
叶迟步道:“那是怎么来的?”
“这世上双性同体的并不只有叶庄主一人,然而,别人都没他这么明显。别的人发现自己阴阳同体,会如何呢?有些人便会用偏方……叶庄主的身体并不算差,虽与旁人不同,但也不可说他这样便是坏的。体内的阴阳之毒,只怕是外力造成。当年,叶老庄主发现叶庄主体内出现毒性,一定找过许多名医。”
叶迟步道:“我还记得这段往事,那时候我也还小,然而……那些名医都诊断不出来。”
蔺钦澜笑道:“真的是诊断不出来吗?”
叶迟步心中一凛,忽然有了个想法。
“他们不是诊断不出来,而是诊断出来的结果不为人所接受。”蔺钦澜叹了口气,“然而,这也怪叶老庄主不得,这世上本不是人人都能对龙阳平常视之的,尤其这事还摊在亲子身上。只不过,毕竟是亲生孩儿,叶老庄主不愿意用那法子治叶庄主,还是想方设法地找别人。找到我师父,便有了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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