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左右,许鹤看了一轮,低头发现王修还没睡,他睡着的状态跟平时不一样,许鹤一眼分辨出来。
比如他左手拿书,翻页的时候右手要抽出来,再放回去的时候位置不一样,王修枕的不舒服,要挪挪脑袋。
这么一来一回好几次,许鹤自然知道了,不过王修假装睡着了,他也没戳破。
十二点半,许鹤放下书,起身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他爸妈的屋子亮着灯,仔细一听,还能听到讨论声。
“俩孩子要开学了,学费还差一点怎么办?”
许鹤跟许娜上的都是贵族学校,以前对他们家来说九牛一毛,现在却成了巨大压力。
他爸妈望子成龙,什么都可以节约,唯独他们的教育方面不肯让步,坚持让他们上最好的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
“明天我把‘汉贡’的股份卖了,凑也要凑齐。”
他家负债累累,欠了不少外债,全家基本都身兼数职,他妈又是服装设计,又是画手。
他姐在网上开奢侈品店,帮女同学们代购。
许鹤也不轻松,白天卖房,晚上直播,不过他家的主要收益来源还是他爸。
他爸在外是嘉胜的总经理,私底下炒股,给人当炒股参谋,赚了拿三成分红,不赚白干。
炒股其实很累,每天都要盯着,还要看局势而定,压力很大,没干多久许鹤就感觉他爸老了很多。
不过因为这活自由,而且高回报,所以他爸一直坚持在做。
门没关,许鹤从缝隙里往里看,他妈拿着记账的本子愁眉不展,他爸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电脑,屏幕上是无数复杂的红蓝线。
“要不我再多接点活吧。”他妈叹息,“你那股份不是说再熬几天会赚吗?”
他爸摘下眼镜,单手揽着他妈,“不用,钱的事我会想办法,你不用操心。”
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老两口似乎在亲热。
许鹤没惊动他们,悄无声息回到自己屋里,刚躺回被窝,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了过来。
王修揉眼看他,“上个厕所怎么上了这么久?”
“出了点意外。”许鹤没有细说,“睡觉了。”
说着把灯按灭,屋内瞬间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许鹤把薄被拉上来,模模糊糊感觉有人在被子底下摸他。
他一把抓住,“别乱来,明天还要上班呢。”
王修这才老实下来,乖乖的挨着他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许鹤起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王修,还把他一套睡衣穿走了。
听他妈的意思,那奇葩把他的睡衣睡裤穿在西装西裤里面,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去了,走的还特别急,生怕被他逮到一样。
许鹤无语,总共两套睡衣,被他穿走一套,还有一套日常换洗都来不及。
他妈问他怎么回事?
许鹤摇头说没事,“老板跟我开了个玩笑。”
他妈调笑,“那你们老板还真是调皮呢。”
许鹤想了想,可不是吗?
昨天一个劲的往他身边凑,不知道真睡着还是假睡着,紧紧抱着他的腰不肯撒手,想去上厕所结果憋到第二天。
许鹤洗好脸,刷好牙,出来吃了点饭,趁他妈进厨房的功夫,把银行卡压在碗下。
里面是他这两个月打工和直播的钱,还有上个月帮他师傅打赌赢的,全在里面,他除了偶尔买买日用品,基本没怎么动过。
其实无论是实习生还是正式员工,都要压一部分工资,但是许鹤没压,因为老板是王修。
也多亏了他,把公司待遇改善的这么好,导致许鹤有钱都没地方花,反而省下不少钱。
至于他打算开网站的事,还是等以后实践吧,毕竟那玩意不太现实。
许鹤拿了笔记去上班,开学日期越来越近,他正在考虑怎么写辞职信。
这事王修应该能理解,毕竟他自己也是学生。
写信不用多大功夫,许鹤坐公交车,在公交车上匆匆写下几百字,辞职信大家都懂,没人会细看,所以意思意思就行,不用太当真。
期间接了一个他妈的电话,但是他妈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在电话两边沉默片刻后挂断。
许鹤知道她想说什么,虽然没说出来,但是意思已经传达了过来。
其实吧,都是一家人,压力应该一起承担。
许鹤下了公交车,随便在路边小店买了封信封,把信封起来带去公司。
今天来的有点早,公司没什么人,许鹤先去打卡,刚按完指纹,胡良突然从旁边冒过来,“徒弟,这边!”
许鹤看去,发现他师傅鬼鬼祟祟的从拐角处露出个头。
“什么事?”这一副做贼的模样。
他师傅往他身后看了一看,发现没人后才神神秘秘的把他拉去食堂,右手还提了个白袋子,“吃了没?我给你带了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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