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眼里浮现赞赏,道:“你现在比以前机灵了不少,让朕省了不少心。”
温桂赧然地说:“那是奴才以前不懂事,奴才也该长进了。”
秦歌放下笔,捏捏酸困的肩膀,说:“朕有点儿饿了,叫御膳房给朕煮碗汤面。”
“哎!奴才这就去!”一听皇上要吃宵夜,温桂那股子高兴劲好像捡到了宝贝一样。
在温桂走後,秦歌揉揉不停刺痛的额角,自从柳双生了女儿之後他一直都睡不好,对伍子昂的思念也因为这件事而不受控制,只要闭上眼睛,心底的思念就快要淹没了他,他唯有忙碌才能减轻一点点相思之苦。
爱,竟是这般的痛苦。曾经没有相爱的时候,他还能忍住不见那人,忍住冷淡面对那人;可在相爱之後,这孤独的夜他却是比以往更难熬了。即使蜷缩著身体一整夜,身旁少了一人被窝里始终是令人发抖的冰凉。
好想他,好想他,想得恨不得不顾一切出宫去找他。每天盯著大东的地图猜测他可能到了哪里,板著指头算著他还有多久才能回来。一天天,一时时,一刻刻,只觉得时间怎麽过得这麽慢。支著头思念了许久,秦歌甩甩脑袋,把晃得人眼睛难受的烛芯剪短了一截,重新埋首於奏折中。
京城的城门上,巡防的侍卫们警戒地观察著四周。自从发生了皇上遇刺的事情後,京城加强了守备。太阳一落山城门就要关闭城门,并且要对进入京城人实行严查,以防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作为京城守备官,关渡并不需要在外巡逻。但是一个时辰前他接到一封迷信,令他不得不亲自在寒风天里在城墙上站著。
远远的,传来了马蹄声,关渡心中一紧,对左右副将说:“吩咐下去,一会儿来了人不要声张,我先看看是谁。”
“是!”
很快,三匹马来到了城门口,马上的人都穿著披风带著兜帽看不清楚人脸。关渡探头下去,为首的一人举手朝他挥了三下,他不大高兴地撇撇嘴,低声下令:“开门。”
事先得了命令的守卫们不敢多言,打开了沈重的城门。三人策马进了城,关渡匆匆走下城墙朝那人而去。
为首的人朝跟随著他的两人打了个手势,那两人先走了,为首的人在关渡走过来後下了马。关渡也没有让人跟著,走到那人跟前看清了那人藏在兜帽下的脸後,他没好气地问:“何事搞得这麽神秘?天很冷你不知道吗?”
那人低低笑了,小声说:“我有要事需秘密进京,你是守备官,我自然得找你了。半个月後我会带领护送的队伍回京,到时候请你吃酒。”
关渡趁机勒索:“得去迎凤楼,还得有最好的酒。”
这人又笑了:“成啊,我只负责掏银子,守备大人想吃什麽尽管点。”
关渡脸上挂了笑,低声说:“得了,你快走吧。既然半个月後你才回来,这半个月你可得藏好喽。”
“放心吧。”
拉紧兜帽,这人上了马,不一会儿身影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关渡转身往回走,他的一位副将忍不住小声问:“大人,那人是谁?”
关渡瞪了他一眼:“想小命不保你就问吧。”
那人缩了缩脖子。
※
双手捧著热乎乎的碗,秦歌冰冷的手有了一点点知觉。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冬天,更何况今年的冬天他觉得比往年都冷。待僵硬的手指可以活动了,秦歌从温桂手上拿过银筷子吃了起来。最近他睡得少,吃得也少,下巴尖了不少,温桂看著似乎挺有胃口的皇上,稍稍安心了些,然後又暗自摇头。王爷回来见到皇上一定会生气的。
这时候,阎日在外头出声:“温公公。”
温桂马上走了出去。放下帘子,他小声问:“怎麽了?”
阎日木愣愣地指了指北屋,温桂皱了眉头,什麽事这麽神秘?掀开棉布帘子,见皇上仍在吃著,他朝北屋走了过去。掀开北屋的门帘,屋内黑灯瞎火的,有什麽?可还不等他看个究竟,他的面前就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温桂张大的嘴还来不及叫出声就被对方捂住了嘴巴。
“温公公,别出声。”
当这声熟悉的声音从温桂发麻的头皮传入他的大脑後,温桂脚下一软,拉下对方的手,惊喜地低吼:“王爷!”
“嘘……”
朝温桂挤挤眼,快马加鞭赶回来的伍子昂嘴唇都干裂了,但他却笑得十分欣喜地说:“不要声张,我回来的事没什麽人知道。我得私下见皇上。”
温桂忍著激动四下看看,屋内没什麽人,应该是阎日吩咐他们都退下了。温桂小声说:“王爷稍等。”
“好。”
放下帘子,温桂走到阎日跟前小声说了几句,阎日点点头出去了,温桂也出去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nel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