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维洲赶紧站起来,生怕惹得摄政王陛下更加的不高兴。
“坐吧。”
“属下戴罪之身,属下站着。”
冯维洲躬着身子,脑门红红的。
“坐。”伍子昂稍微严肃了一些。
冯维洲咬咬嘴,缓步走到椅子前坐下,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握紧。
又喝了口茶,伍子昂道:“科沁可什一定要你跟他去突厥,言下之意若本王不答应,他回到突厥之后就会给本王乱来。维州,你说本王该怎么做?他既然有了这份心思,那本王是说什么都不可能让他回突厥的,更别说让他当突厥王了。你是朝廷大员,是吏部尚书,若你与科沁可什是两情相悦,君子有成人之美,本王么也会考虑考虑,特别关照你们。毕竟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先例的。可眼下看来是科沁可什一厢情愿,他又强迫于你,如今又对本王出言不逊,本王是说什么也不会饶恕他的。”
“摄政王陛下!”冯维洲站了起来,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哆哆嗦嗦的,没说出什么话来。
伍子昂抬眼:“怎么,难道本王说错了?”接着他上下瞟了瞟冯维洲,冷道:“瞧你这样子,若你说科沁可什没强迫你,本王也不相信。”
“摄政王陛下……”冯维洲整个人都在哆嗦了,“不,不是,那样的……是,是……”
“是什么?”无视快要晕过去的冯维洲,伍子昂步步紧逼。
冯维洲低下头,两手紧紧揪着衣摆,声音里有了哽咽:“属下……属下对科沁……并不是……并不是……没有,没有……”生性保守木纳的他实在说不出口,可是,只要能救那人,能让那人回到突厥一展抱负,要他做什么都可以,何况是说出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
“属下对他……并不是,没有,情……”
伍子昂很想吹一声口哨,不过看冯维洲随时都会晕过去,他克制住了,继续逼迫。
“你对他有情?本王怎么看不出来?”
冯维洲低着头,身体紧绷,揪着衣摆的双手都因太过用力而泛白了。在摄政王的怀疑中,他颤抖着剖开自己的心房。
“属下比他……大了,八岁……他,还,年轻……今后会遇到,比属下……好百倍的,女人……”有水滴落在了冯维洲的脚尖前,伍子昂放下了茶盅,专心听故事。
“科沁,一直都渴望……能,有个家……可属下,是男人,别说,给他生孩子,就是……就是和他,正大光明的在一起……都做不到……属下,配不上,他……”
伍子昂眉心一敛:“你哪里配不上他了?哼,本王到觉得他配不上你。无权无势又无钱才,吃你的住你的花你的不说,还对你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强迫你,他哪都配不上你。”
冯维洲猛地跪下,磕头:“摄政王陛下……请您饶了他吧。属下愿用性命担保他绝对不会背叛您,背叛大东。”被吓坏的冯维洲压根没听出来摄政王刚才的那番话中的深意。
伍子昂状似为难地说:“本王饶他也不是不行。可他以你来威胁本王,一定要你跟他回突厥,本王是不可能让他回去做什么突厥王了。”
“摄政王陛下,他是一时胡涂。”冯维洲比自己被罢了官还要紧张,“科沁这七年来日日苦练武艺,学习兵法,为的就是能有朝一日回突厥成就一番大业。他一定可以做到摄政王陛下期许的那样,一定不会辜负摄政王陛下的信任,请摄政王陛下再给他一个机会,属下一定会劝他回女贞。”
“那你呢?”伍子昂不许冯维洲逃避。
冯维洲的身体抖了抖,跪趴在地上说:“属下有幸能得到摄政王陛下的信任,却没有做好陛下交予的重任,如今又令科沁被属下所惑。属下无颜再面对陛下,请陛下罢了属下的官职,让属下做一名侍从侍奉陛下,以赎属下失职之罪。”
伍子昂煞有介事地说:“罢了你的官职容易,但你不跟科沁回女贞,又怎么能保证他会听话?你在他身边,本王还有个人能就近管着他,若让他一人回突厥,那不是放虎归山,本王自己给自己埋下隐患?”
冯维洲的身子一震,抬起头,呐呐道:“属下,属下可以担保,他绝对不会背叛陛下。”
“你怎么担保?用你的命?他都背叛本王了,本王就算杀了你也无济于事呀。”伍子昂耸耸肩,脸上没了刚刚的严肃,神情悠哉地喝了口茶,在咂了咂嘴。
“摄政王陛下……”冯维洲这才品出了摄政王话中的那一点点异样,而摄政王脸上消失的怒容又让他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摄政王的真正意思是什么。
还没捉弄够的伍子昂直接问:“维州,让科沁可什一个人回突厥,本王不放心。你又坚持让他回突厥做王,你说本王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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