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顿折腾,屋内的油灯熄灭了。秦嘉佑躺在阎日的身边,一手和以前那样搭在阎日的身上,哭了太久的他也止不住睏意了。
“日日,我明天有一天的休假,我明天晚上还在你这里,后天一早你把我送回宫。”
阎日的心里一跳,皇上可以后天再走?压下不捨,阎日道:“皇上放心,后天一早我一定把皇上准时送回去。”
“日日……”秦嘉佑揪紧阎日的衣服,“你等着我。”
“我,会一直等着皇上。”大着胆子翻身抱住秦嘉佑,阎日闭上眼睛,只觉得就这么死了也值了。
秦嘉佑撑不住了,紧揪着阎日的衣裳,没一会儿他就发出了轻鼾。在阎日离开的这半个月里,他一直都没有睡好。
秦嘉佑睡着了,这半个月来同样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的阎日半个时辰后也支撑不住的睡着了。秦嘉佑的到来远远超出了阎日的预料,如果说之前阎日还会担心能不能回到宫里,那现在,他是一点都不担心了。哪怕要等几十年,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回到宫里,回到皇上的身边。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很沉,一直到天大亮了,阎日才第一个醒过来。怀里明显有着另外一个人,阎日刚刚醒来的混沌在这个念头闪过后瞬间清明。看着怀里仍在熟睡中的人,阎日捏了捏自己的脸,果真不是做梦!
看一眼从外面透进来的亮光,该是不早了。看着皇上明显是哭过的肿着的双眼,阎日的心里疼疼的、酸酸的,又有一点点甜甜的。
秦嘉佑是窝在阎日的怀里的,没枕着阎日的胳膊。阎日慢慢地拿开皇上放在他腰上的手,慢慢往床边挪了挪,见皇上没有醒来的迹象,他掀开被子轻声下了床。没有半点动静地穿好衣裳,阎日开门出去了。秦嘉佑咂巴了几下嘴,收紧被子继续睡。虽然床的舒适度根本没法跟宫里的相比,但秦嘉佑却睡得一点都不想醒过来,因为这里有他熟悉的气息。
阎日从房里出来后先去提了一桶井水,把自己打理乾净,然后去烧水,等皇上睡起来之后用。接着阎日亲自去了守备军的厨房,关渡已经得到了宫里的消息,早已命厨房准备好了精致的饭食。阎日原本还想去给皇上做饭,眼看都准备好了,他让厨房一刻钟后把膳食送过去。以他对皇上这么多年伺候的经验,皇上也该醒了。
果然,阎日还没回来,床上一晚上都没怎么动的人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眼皮动了动,有了醒来的迹象。
“日日……”习惯性地喊了声,秦嘉佑在身前摸摸,没摸到应该在的人,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日日?他记得昨晚鼻尖有那人熟悉的味道的。
眼前是一堵陌生的墙壁,秦嘉佑揉揉眼睛,又翻了一个身。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摆设,但是他却记起来自己为何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了。
“日日?”坐起来,秦嘉佑的眼里有了不安,日日不会又被父父和爹爹送走了吧。直觉爹爹不会骗他,秦嘉佑又喊了声:“日日!”
“皇上。”一人在门外应声,接着门推开。
秦嘉佑明显地鬆了口气,不悦地说:“你去哪了?我醒来不见你。”
睡了一觉,阎日也恢复了应有的理智,他提醒:“皇上,您又忘了说‘朕’了。”
秦嘉佑嘟嘟嘴:“在宫里我会说的。再说了,我在这里说我是皇上,那不烦死人呀。日日,我饿了。”
阎日的嘴角有了一抹无奈又随皇上去的妥协的笑容,说:“我先给皇上打水去,洗漱完了就能吃饭了。”
“日日。”秦嘉佑看一眼桌上的衣服。
阎日走进来,问:“皇上今天难得休假,出去玩玩吧。”
“不要。”秦嘉佑想也不想地回绝,“难得能见到日日,我才不出去。日日,吃完饭陪我玩竹签。”
“……”不忍皇上一整天都闷在这里的阎日在看到皇上脸上的坚决后,还是点了头,“好。”
先给秦嘉佑小皇帝穿上鞋袜和衣服,阎日端来热水给秦嘉佑擦脸、擦手、洁牙,又给秦嘉佑倒了水。做完这些,屋外传来通禀,早膳送来了。
阎日出去拿了早膳,秦嘉佑坐在床上动也不动。如果知道儿子在阎日这里是这副德行,秦歌很可能把阎日送得远远的。不过出于某种原因,在暗处的小鬼並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太上皇,而是告诉了摄政王陛下。摄政王陛下听到后只是摇头叹气,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这一天,秦嘉佑就当真让阎日在屋里陪了他一天。两人玩了两把竹签之后就再没玩了。秦嘉佑枕在阎日的腿上在院子里晒太阳,跟阎日说他这半个月在宫里多有难熬,有多辛苦。听着皇上每天都除了读书之外还要跟着摄政王上朝、披阅奏摺,阎日为自己无法陪在皇上身边,无法为皇上分忧而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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