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还是想回家跟妻子孩子生活在一起,所以若男人喜欢上源,他一定会放手。本来他也就从未想过独占男人。就男人那可怕的慾望他巴不得男人多找几个,那简直不是人受的。
可是,上天没有听到他的祈求。他被源放了出来,可他发现源被伤害了,被那个可恶的男人伤害了。他不知道男人对源做了什么,离开的时候,源的脸很苍白很苍白,眼里是心碎的黯然。
他和男人离开了,而源转身时眼角的晶莹却留在了他的心里。源,那傢伙根本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不要为了这种混蛋伤心,你一定会遇到真心喜欢你,对你好的人。他这辈子是没办法逃开了,他希望源能幸福。
可是,他错了。他不知道源竟然会那么傻,傻的为那个混蛋生孩子。若知道,若知道,若他知道,不管会有多危险,他也一定要把源带走。都怪他。怪他知道的太晚了。
男人对源也不是全无感情,若他真的不喜欢源,他就不会总是用言语撩拨源。男人是那种越看中谁,就表现的越不把谁放在眼里。可是男人又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就因为源用手段得了男人一夜,男人就深觉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伤害,竟用言语伤了源的心,也令源对他彻底地死了心。再之后,国内风云暗涌,他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源,这一别就是十几年。
被男人强迫地假死离开大东,来到尼楚。男人虽然嘴巴恶毒、性子又差,可很多人却极吃他这套,对男人掏心掏肺,马首是瞻。当时的尼楚太子就是男人的崇拜者之一。只是尼楚太子性格温吞,其他几个兄弟各个如虎狼般盯着他的太子之位。男人在暗中帮着尼楚太子与各色人等周旋,助对方登上皇位,稳定朝局。
他就不明白了。男人放着自己的皇上不当,跑到别国当狗头军师,还党的不亦乐乎。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转眼间,他“死了”有八年了。尼楚的皇室日益稳固,他和男人也可以安安心心、悠悠在在的享福了。只是在这样的悠閒中,他却常常想起源,想起源转身时眼角的晶莹。
有一天,尼楚国君暗中给他送了一封信。看到那封信,他当即就冲进屋去收拾行囊。源似乎出事了。女贞与尼楚世代后好,在他的特别要求下,尼楚这边很愿意帮他主意女贞的动向。在他最后一次和男人离开女贞后不久他就得到消息,源成亲了,再之后,源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他以为源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却没想到源的情况远远超出他的想像。
“我不管你是不是还在介意,我要去女贞。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如果何源在女贞过得不好,我要把他带到尼楚来!”
忍了男人那么多年,在他为男人放弃一切来到这里之后,他就越来越忍不住了。他以前是男人的贴身侍卫,必须得忍,现在,哼,谁怕谁。他已经死了,死人无所畏惧。
男人看完手上的信,烧掉,然后不紧不慢地说:“我又没说不让你去,你急什么。”
“那我马上启程,你可以不去。”
丢下一句,他进屋收拾行李。男人尾随而至,双臂抱胸依在门口不悦地说:“人家未必愿意见你,你兴冲冲地跑过去自讨没趣吗?”
“你有脸没脸,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河源把自己给了你,你有什么可委屈的。要我说,河源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看上你!”
“啧啧啧,果然人家说媳妇不能宠,瞧你,不过几年,就爬到我的头上了。”
“以前那是没办法,你是君,我是一个小小的护卫,现在我不怕你。你也别想再拿谁来威胁我。”
“哟,真准备上房揭瓦了呀。”男人的嘴角掛了一抹笑,看得他后退了一步。他现在是敢跟男人大呼小叫了,但是男人可怕起来还是会令他脚软。不行,不能退缩!
伸出一手按在男人的胸口上,挡住男人,浩抿抿嘴,沉声说:“这次我一定要去。你也看到了,他被两个养子软禁了起来,似乎还生了重病。他是抓过我,但他没害过我,他只是喜欢上了你而已,没有错。”
男人拉下他的手,把人拽到怀里,收起那抹邪魅的笑容,看似认真地说:“你可想好了。若他不跟你回来也就罢了,若他跟你回来,你打算如何安置他?不是我自夸,他很可能对我还有那心思。”
浩低下头,无声地叹息。
“你跟我说实话,你对他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你别怕我吃醋,我要听你的实话。”
男人眯起眼睛,手指在浩的身上轻敲,许久之后,他的胸膛震动:“他的滋味不错,模样也顺眼,就是心思太多。你知道我是不可能放过你的,可他要的却是我的一心一意,更别说他是女贞的王,而我是大东的王,就算我对他有意思,也不可能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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