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泯?秦歌仔细打量了身著一袭黑衣的人,道:“抬起头来。”他以为子昂会带这人进宫,没想这人自己来了。
阎泯抬起了头,不过头上却带著蒙面仅露出两只眼睛。
“摘下蒙面。”
阎泯有一丝迟疑,取下了蒙面。蒙面下是一张被大火灼烧过的脸,甚是骇人。也难怪伍子昂不愿让秦歌见阎泯。不过秦歌也仅是惊愣了一下,就异常平静地问:“梁王呢?”
见皇上并不惧怕自己,阎泯心里或多或少松了口气。他重新戴上蒙面说:“回皇上,梁王让属下给皇上捎信,说今晚伍御厨做菜。”
秦歌的心窝陡然柔软了许多,他冷哼了声,这个泼皮。没有回答去还是不去,他而是问:“梁王可有与你说过朕赐你‘阎’姓是为何?”
阎泯匍匐在地上说:“回皇上,王爷说了,属下定不负皇上与王爷所托。”
秦歌又问:“你与梁王是何关系?”
阎泯的回答出乎秦歌的预料:“属下是王爷的属下。”
“梁王的属下?梁王对朕说的可是你是他的师弟。”
“梁王厚爱,属下不能逾矩。”
秦歌很满意阎泯的谦卑,他也相信伍子昂能够很好的驾驭“阎罗殿”,不会重蹈当年的覆辙。
人见到了,话也问了,秦歌却是惬意地向後一靠,淡淡道:“你退下吧。”
阎泯愣了,不过他什麽都没有再说,安静地退下。秦歌只觉眼前一花,阎泯人就不见了,好似阎罗,对此秦歌更是满意。他期待著阎罗殿在伍子昂的手中会成为怎样的存在。阎泯走後,秦歌又歇了会,才喊道:“温桂。”
“奴才在!”温桂小跑进来。
“更衣。”
啊?温桂不敢迟疑赶紧给皇上更衣,心想天都黑了皇上这是要去御花园吗?给皇上更衣之後,温桂就听皇上说:“告诉孔谡辉,朕要出宫,不得惊动他人。”
“是!”温桂又一路小跑出去。当他跑出门,他猛然愣了,脸上笑开,皇上这是要去见王爷吗?
这边秦歌还没有出宫,伍子昂已经得到了阎泯的回复──皇上没有说来,也没有说不来。阎泯有些难过,王爷交给他的第一份差事他就没有做好。伍子昂并不恼,只道:“你下去吧,皇上一会便回来,我去厨房准备。”
听他这麽一说,阎泯毫不惊讶地退下了,对王爷的话不疑有他。
半个时辰之後,一辆马车停在了院门口,伍子昂已经在门口等著了。掀开车帘,对车里的人深深一笑,他伸出手。车里的人扶著他的手下了车,在放开手的刹那,他的手被伍子昂握住了。“皇上,您的手好冰,快进屋暖暖,饭菜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马上就好。”说著,伍子昂放开了秦歌的手,表现得极为自然。
秦歌多看了他几眼,双眸眯了眯,把手收进袖子里他淡淡地“嗯”了声,跟著伍子昂进了屋。屋里却是很暖和,热茶在斟满了。秦歌瞟了眼那张宽敞的软榻,心多跳了几下,走到软椅处坐下。伍子昂端茶倒水好不殷勤,温桂在一旁抿嘴偷笑,孔谡辉还是老样子,寻了个墙角站著不动。
伺候完了,伍子昂匆匆出了屋,温桂跟去帮忙。趁著这空挡,伍子昂有意无意地问:“温公公,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宫里一切都好?”
温桂想都没想地就说:“王爷走了之後,皇上又跟以前一样了,奴才又不好劝皇上。前几日皇上还生气来著。”
“哦?何事惹皇上不悦了?”
温桂小声说:“淮南布政使张清则贪污修河堤的银子,在押解回京的路上逃了,现在还没抓到人;内阁的大人们又各个催著皇上娶妃,女贞国也来凑热闹,想把他们的公主嫁给皇上,皇上上朝时大发雷霆;还有吏部尚书和侍郎的人选,大人们也是天天来烦皇上。这不,今日王爷走了之後皇上还生气来著。”
“怎麽了?”伍子昂实在笑不出来,皇上为何没有对他说女贞国这件事?
温桂没看到伍子昂的异样,继续说:“王爷回来了皇上心情好,就命司乐坊准备歌舞,有个大胆的舞娘想亲近皇上,皇上大发雷霆,当即就下令把司乐坊的所有人都赶出了宫。皇上好不容易心情好点,就有些不长眼的来烦皇上。”
“有这事?!”伍子昂丢了菜刀,“那舞娘碰皇上哪儿了?!”
温桂被吓了一跳,这才发现了伍子昂的异常,呐呐道:“奴才,奴才也没看清,不知道碰到了没有。”
伍子昂压著怒火勉强笑笑,拿起菜刀:“啊,温公公别介意,这事太让我吃惊了。”
温桂也勉强笑笑:“王爷您别这麽说。奴才当时站在後边,没瞧见,不过我估摸著应该没碰到,不然皇上不会只是把舞娘赶出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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