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炳乾扫了自己女伴一眼,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笑道:“听过京城顾少没有?就是这一位。”
那女伴还真的听过,略带好奇地说:“那位顾少我听好几个朋友谈到过,他是怎么样的?”
刘炳乾笑道:“他老子位高权重,你现在打开电视调到新闻台,就能看见他老子了——至于他本人嘛,一个鼻子两个眼睛,跟正常人一个模样,你还想听什么?”
女伴嫣然笑道:“刘少这话说得真不诚心,刘少的父亲不也是位高权重?”
刘炳乾拍拍女伴的肩膀:“组织部见官大一级,你留心一下他们开会时候的座位就知道了。”
说着也没太搭理对方,掏出手机就拨了一个号码。
但这个半个身子都贴着刘炳乾的女性似乎对顾沉舟真有一些好奇,她年纪不大,笑起来倒真有些清纯天真的意思,虽然是追着一个问题问,但不叫人心烦:“刘少,你在说两句吧,我听说他在你们圈子里挺不错的?没想到声音这么温柔。”
电话一时间还没通,刘炳乾被对方这么一提醒,也意识到顾沉舟刚才的声音还真挺低挺温柔的。他也就抽时间说了说:“顾沉舟温柔?你是没见识过他的手段!不过么——”他看了看身旁的女伴,突然笑道,“你们这么好奇他,是不是听过他不乱来的传言了?”
女伴大大方方地点头,还顺便送上一个漂亮的笑容:“是啊,来刘少这里挖挖内幕,我也可以出去跟人炫耀一下。”
刘炳乾说:“外头的传言没错,要说不乱来的,顾沉舟你们知道,这个是真的。”
“听说今天订婚的那一位也是不找人的?”女伴插嘴说。
“沈德林?沈德林表面上干净,私下里……”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要去点其他人,“还有一个不太高调——顾沉舟的发小,卫祥锦也不乱来。这位就是真的不乱来了,都是认真谈女朋友的。这两个人你们想凑就凑上去,真凑上去了说不定就是明天的顾太太卫太太了。”
“什么顾太太卫太太?”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男音。
本来还指点江山的刘炳乾顿时一哆嗦,立刻把手臂从女伴身上拿下来,老老实实正襟危坐,就差点头哈腰了:“爸,您接电话了啊?”
刘父哼了一声:“你又去哪里鬼混了?”
“哪儿呢爸爸,我就在公寓里啊。”刘炳乾赔笑道,其实他刚刚和顾沉舟讲电话的时候,埋了一个小小的伏笔——他说自己在‘家’里,正常人都会想到刘家,但他的这个‘家’指的却是挂在别人名下但实际是他在使用的公寓——倒不是其他什么原因,就是习惯于给自己留出一个进退的空间了,这跟很多领导在办公室交给秘书接电话,在家里交给保姆或家人接电话是一个道理,都是给自己留出一个退步的空间,不想听的电话可以不听,不想答应的事情可以不答应。
“对了爸爸,”刘炳乾也没废话,立刻就把刚刚从顾沉舟那里得到的最近关于‘天变’的消息告诉自己老爹了,“就是这件事,我看顾沉舟是特意打电话来提醒提醒我们的。”
刘父也是汪系一派,自家儿子这么一说,他倒并不奇怪:顾家最近和贺家掐得愉快,估计透出这件事,就是想摸摸他们家的态度,看能不能在大同盟中再找个小同盟,如果他们有这个意思,对方先搭了桥,就该顺势而上了。
“我知道了,你没事早点回家,也不看看顾家的儿子,清清楚楚的一个人,从小到大就没闹出过什么丢人的事情来!”说完这一句,刘父就挂了电话,显然对自家儿子刚刚在说的话做的事,心里是明镜一样的。
同样的时间,在池塘里的顾沉舟和贺海楼已经听完电话铃和交谈声了。
一只白色的鲤鱼不知道什么时候游到这块石头之后就赖着不走了,还无视就在一旁的贺海楼,不是亲一亲顾沉舟放在手里的手背,就是绕着他的腰腹转圈,还试图摆着尾巴往衣服里游去……
顾沉舟木着脸,手在水底下一伸一扣,已经叼住贺海楼的手腕,把对方的手腕连同对上手上的那条白色鲤鱼一起提出水面。
人赃并获!
顾沉舟看着贺海楼。
贺海楼镇定地一松手让锦鲤掉回水里,然后立刻摆出无辜脸回看顾沉舟。
……算了,不要理他,不要理他。
顾沉舟收回目光,暗暗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同时把注意力再放到外头的回廊上——这回只很短的一会儿,他就听见外头两人离去的响动。
一旁的贺海楼倒没有特意破坏,只冲顾沉舟吹了一个很轻的口哨声:“声东击西啊。”
顾沉舟继续开启无视大法给自己加上免疫精神攻击的守护光环,径自从水池的石头后走出来爬上岸,也没有叫人从外面送什么衣物——邱家和沈家的联姻可以说是最近除了人大之外关注点最高的一件事,这么多高官及其子弟齐聚的场所,内外安保肯定是最高一个级别的,要从外面找人送衣服进来,只怕对方还没进门了,他掉进水池的事情就传到邱沈两家的耳朵里,这就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了——只是去找了这里的服务员,让她临时开一间房间让他跟贺海楼清洗身体并烘干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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