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致心说不好,立刻冲过去开门,门一打开,外面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人影。
王为喜冷笑道:“奇门遁甲,不知王爷懂否?”
陈致说:“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是要你们给陛下陪葬。”王为喜说,“放心。你们下去后,在奈何桥等一等,不久就会看到上阳观的人。”
陈致暗道:上阳观与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实在是牵连无辜。
虽然王为喜看起来说话有条有理,但在听到“崔嫣没救活”的那一刻起,陈致知道,他已经陷入了疯狂。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事因崔嫣而起,如今能解开困局的,也只有崔嫣。
陈致脑袋飞快地转动,突然灵光一闪,道:“我之所以这么多年没有给你一个交代,是有原因的!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王为喜冷笑道:“再选一个盛世明君吗?”
“没错。”陈致居然承认了,“我是为了保护崔嫣的儿子。”
王为喜呆住,足足半盏茶的时间,才讥嘲道:“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陈致说:“你听我说,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到底是怎么样呢?
陈致一边想,一边编,一边说:“我给崔嫣喝的,是大补之物,没想到他虚不受补,所以我立刻带他回了上阳观。我师父即刻施法,将他救了回来。”
王为喜眯起眼睛:“你刚才说没有救活。”
“不要急,故事还没有讲完……”陈致说,“他醒来之后,就在山上休养。我本打算等他好了,就带他回京城,谁知这时候,我派的宿敌找上门,经过一番争斗,宿敌不敌,但败退时,顺手带走了崔嫣。”
王为喜皱眉。
陈致说:“我们当然不能放着他不管,于是就四下打听宿敌的下落。过了一年,终于在一处穷山恶水找到了。令人震惊的是,那个宿敌竟然强迫崔嫣……”他嘴唇抽搐了几下,一脸不忍细说的样子。
王为喜说:“说清楚。”
“那个宿敌是女人,她贪图崔嫣的美貌,竟然用威逼的手段,与他生米煮成熟饭。”陈致强忍着鸡皮疙瘩,将这一段故事瞎说完。
王为喜表情十分精彩,要不是陈致提到了崔嫣有个儿子,这时候大概已经掀桌子了。
陈致猛然想起:“对了,你把芙蓉山庄的人怎么样了?”
“你先将事情说完。”
“说完就来不及了!和我在一起的少年就是崔嫣的日子!”陈致放大招。
王为喜依旧气定神闲:“只要你说的是真话,就不会有事。”
陈致听他这么说,才稍稍放心,继续编故事:“你找到崔嫣的脾气,这种委屈怎么能忍受?必然要想办法弄死对方。可惜那个宿敌也不是吃素的……我们门派很厉害的,能跟我们作对的人,自然也相当相当厉害。虽然崔嫣很聪明,报复的结果却是两败俱伤。”他懒得编造复仇的过程,就这么模模糊糊的一笔带过,“等我们找到他们时,一切都已经晚了。崔嫣临终前,要我好好照顾他的孩子。”
很好,故事编得很完美!
陈致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可他显然高兴得太早了,王为喜冷冷地问:“那你为何不将他带回皇宫?”
……
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陈致无形地捶击着自己的脑袋,想要寻求一个答案:“那是因为……那个宿敌也有个很厉害的门派。如果他们知道,一定会将孩子抢回去。这些年,我东躲西藏,就是为了逃避他们的追捕,甚至,为了孩子的安全,将他送给了一家姓容的人收养。”
他默默地说:容玉城夫妇若地下有知,千万看在崔嫣遗产的份上,吞了这口气。
王为喜很会抓重点:“你说的那个孩子就是容家现任家主容韵?”
陈致用力地点头。
他突然发现了这么说的好处,不仅可以解决眼下的危机,还有机会兵不血刃地将北方收入囊中。
“原来是这样。”王为喜看着陈致貌若真诚的神情,嗤笑道:“你真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么荒唐的故事吗?”
陈致说:“是真是假,见到容韵你就知道了。”
王为喜说:“说了半天,你只是想救那个少年。”
陈致无奈道:“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
王为喜拿出一瓶药,放在桌上:“吃下这颗药,我就相信你。”
陈致二话不说地拔掉瓶塞,将整瓶药都吞了下去。
王为喜又掏出一捆绳子,将他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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