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致被问得唇干口燥。
“想来想去,我只能想到一个理由。”崔嫣盯住他的眼睛,温柔地问,“是因为……爱吗?”
陈致被口水呛了下,喷出鼻水。
崔嫣被喷了个正着,脸顿时黑了。
陈致忙用袖子擦拭:“抱歉抱歉,放心,我天天抠鼻子,干净的干净的。”
……
崔嫣猛然捏住他的嘴唇,狠狠地磨蹭了一下,才亲下去。
体内的龙气仿佛受到召唤,立刻涌到了喉咙,陈致想起皆无说寒卿的龙气会反过来帮助妖丹,心中一惊,忙用仙气将它压下去,嘴上被吮吸的力道顿时更重了,唇瓣被蹂躏得变了形,许久才松了力。
陈致刚要松口气,一条舌头忽然闯进唇齿之间,恶狠狠地压住了他的舌头,体内的龙气再度被呼唤。
两人你来我往地“搏斗”了好久,终以崔嫣偃旗息鼓而告终。
嘴唇分开的刹那,陈致如获新生。
“为何不给我?”崔嫣阴森森地问。
陈致苦口婆心:“人妖殊途,妖丹始终是妖物,与其用龙气压制不如舍弃。上次我说你是‘妖怪’,你很生气,追根究底,你始终觉得自己是人而看不起妖吧?”
一刀入腹,切中要害。
崔嫣脸色微变,放在陈致腿上的手用力地按了按,才冷笑道:“那陛下又是什么呢?割了一大块肉的伤口也能一夜恢复。”
陈致呆呆地低头看着他按着自己大腿的手,又呆呆地抬头看他,正要放声高呼,就听对方冷冷地说:“再叫我吻你。”
陈致乖乖闭嘴。
崔嫣说:“第一见面,我修复了你腹中伤口,使你‘起死回生’,你波澜不惊;先前没有龙气,却在我一再追问下突然又有了;一个‘定’字,定住了黑甲兵和姜移;还有现在,大腿上的伤不药而愈……你到底是谁?”
“……我大腿还是敷了药的。”陈致瞪大眼睛,竖起拇指道,“神医!真是神医啊!”
崔嫣冷眼看他拙劣的表演:“视臣子人命如草芥,置自己生死于度外,你如一堵铜墙铁壁,软硬不吃 ,叫人无从下手,我想了很久,怎么样攻破你的防御,想来想去只有……拒绝登基。”
陈致的心直直地沉了下去。
“你很紧张。”崔嫣抬手,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吐出的话却冰冷如霜雪,“我无法相信一个是人是妖是鬼都不知道的东西。”
陈致深吸了口气,脑袋飞快地抡了两圈,才下定决心说:“我小时候曾跟着师父修炼,所以会一点儿法术。割肉其实……割的不是我自己的肉,而是一种类似于五鬼搬运的障眼法。”
“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我师父……”陈致心中紧张,脑中混乱,想起阴山公刚刚提到上阳观,脱口道,“是上阳观主。我上次不是说有神仙托梦吗?其实是我师父。选中你当皇帝的,也不是我,而是我师父。他说你天庭饱满、骨骼清奇、唇红齿白、面色光润……是帝王之相,”见崔嫣脸色古怪,忙说,“我师父的原话。”
崔嫣说:“这话听起来有点耳熟。”
陈致更紧张了:“是吗?不会吧?这个话听起来很高级,应应该不是满大街都有的吧。”
崔嫣抬手帮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什么时候学了姜移的毛病,一紧张就结巴。”
陈致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结,巴。”
崔嫣说:“如果我登基为帝,你就会跟你师父云游四海?”
“保证滚得远远的。”
“那我不登基了。”
陈致快哭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您还有哪里不满意,给个痛快话,我改!”
崔嫣说:“我要你留下来。”
陈致假装纠结、迟疑了半天,才“痛苦”地点头:“可以倒可以,但是,每过几年,就让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去。”达成协议后的崔嫣满意地摸摸他的手,“下车吧。”
陈致下车,发现回了皇宫。
崔嫣说:“既然你身体痊愈,就不必待在崔姣的地方,省得脏了眼睛。”
陈致抓住他:“我腿的事……”
“我是天师,治你一条腿,不是举手之劳吗?”
陈致这才放心。
两人说开了之后,陈致就积极寻求表现,打听到年无瑕宴后闭门不出,向崔嫣请缨,要上门探望。
崔嫣不置可否:“陛下想续写月下幽会二?”
陈致说:“一定白天去。”
“白日宣淫更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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