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随着他过去,等几人都站进去闭上眼睛后,徐岩把白木牌收回来,传送阵一颤,再睁眼,面前便出现了一座城池。
祁昭抬头望了一眼,隐约看到城里烟雨蒙蒙,明明只有一墙之隔,他们站着的地方却是晴空万里。
很神奇,这种奇妙的感觉,祁昭之前只有在进晚景城的结界时才体会过,不由对云州城多了几分期待。
城外的守卫是认得谢慎的,恭恭敬敬叫他们请了进去,同时命人去了城主府通报。徐岩到边上买了几把油纸伞,自己却不撑,惬意的张开手:“终于回来了。”
“你之前不是该嫌弃的不行么?”孟然吐槽他。
“你不懂。”徐岩深沉道,“又爱又恨,才是记得最深的模样啊。”
孟然转头看向祁昭:“祁昭昭,我怎么觉得你这朋友有点傻?”
“习惯就好了,没事。”
孟然嗷了一声,背后徐岩阴森森看着他们:“下次说我坏话能背着我说么?实在不行至少也小声点啊。”
他摆摆手:“算了,走走走,我带你们去我家看看,别看我看着穷酸,其实家里还是有底蕴的。”
祁昭笑眯眯点了点头,跟着他朝正街走去,云州城是真的很平和,烟雾朦胧,四处白桥碧湖,岸边栽着的花树被雨水打湿,花瓣在风雨里摇晃着落入青瓦下下的小桥流水人家,人家外有酒巷,酒香醇厚,说书人的声音也正好。
诗情画意,是祁昭喜欢的模样。
祁昭一路看过去,最终跟着徐岩进了白马街,他家就在白马街的正中央,宅子很大,牌匾[徐府]二字龙飞凤舞,下面刻着八个小字,笔锋遒劲,确实如徐徐岩所说很有底蕴。
“牌匾上的字是我爷爷写的,他是很厉害的人。”
徐岩说,眼里满是尊敬。
他引着祁昭几人上前敲了门,来开门的是府里的老管家,见到徐岩后一愣,眼睛顿时红了:“少爷?你终于回来了?”
他急忙开了门,将徐岩上下打量了好几次,不停心疼的说他瘦了也黑了,晚上一定要做些好吃的。
孟然看了一眼徐岩比他粗了不少的腰,凭良心讲后者真不瘦,刚要偏头对祁昭吐槽几句,突然愣住了。
他看见祁昭正目不转睛看着徐岩和老管家,眼里满是羡慕。
孟然没听祁昭说过自己家世,但他到晚景城这么久也只有渡闻去看过他,孟然多少也猜到了,默默把话收了回去。
祁昭没注意他这边,依旧看着徐岩的方向,不久,听到边上脚步声响起,手随即就被纳入了温暖的掌心。
他偏头,谢慎握着他的手,眼里揉着细碎的光,说:“真想带你回家,长老们和魏老肯定也是很想你的。”
祁昭笑了:“那等我们回家的时候,要在城里买很多东西带回去,他们肯定喜欢。”
不久,徐岩终于安抚好了老管家的情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林伯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老人家容易激动,让你们见笑了……走吧,我带你们去见爷爷。”
“好。”
五人走过湖上的桥,从长亭拐角绕过去,徐岩最终在一间竹楼外停下了,祁昭随着他停住:“怎么了?”
徐岩干咳一声:“我……我当年是瞒着爷爷偷跑出去的,现在不是很敢见他。”
话音落下,竹楼上的窗户处突然有一只茶杯落了下来,正好砸在徐岩脸上,老人的声音随即在众人耳边响起:“兔崽子,你还知道回来?”
一名穿着青衫的老者从住楼上下来,吹胡子瞪着徐岩:“把茶杯给我?”
徐岩急忙递了上去。
老者接过杯子检查了一遍:“还好没破,否则,真是可惜了。”
徐岩:“……”
不过老人话虽然这么说,但眼角余光实际上一直在偷瞄徐岩,徐岩自然也发现了,一笑:“爷爷,别生气,您可是读书人,读书人。”
“读书人怎么了?”老人哼了一声,“读书人照样能教训不听话的子孙,小兔崽子!”
“是是是。”徐岩忙不迭道,“我这不是怕你气坏了身子吗?消消气消消气。”
老人又哼了一声,倒是没再继续说他,转头看向祁昭等人的方向:“这几位是?”
“爷爷,这是我的朋友。”
徐岩把祁孟魏三人一一给老人介绍了,最后才说起谢慎:“这是晚景城城主,谢慎。”
“这是我爷爷,徐章。”
徐章惊讶,不过很快平复下去:“居然是谢城主,有失远迎,还望城主莫要在意。”
话说完,回头小声问徐岩:“你在外面惹什么事了?人家城主都跟着来了?”
徐岩哭笑不得:“爷爷,您就不能想我点好吗?好了好了,别在这里杵着了,您不是藏了好茶和好酒吗?快拿出来,我要招待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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