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能走的都走了,就剩下一些留守的老人和孩子。前两年听说这一片要拆迁,后来又不了了之了。因为这是一片盐碱地,根本没办法建他们口中所说的乡村田园别墅疗养区。
后来又来了一拨人,又是勘测又是调查,走了没多久,就有人接二连三的找上了宁寒栖的父亲。说是这一片划了一个游乐场的项目,还有周边的乡村别墅项目。
虽然宁寒栖所在的晋水镇是块盐碱地,但它周围的山还是正常的。只是晋水镇所处于的是这个项目的中心,如果游乐场拿不下,这一片的规划项目就都得泡汤。而这片荒山盐碱地却并不是公有的,而是宁家私有的。
许多人都不理解,宁家守着这么一片盐碱地干什么?虽说上面建着他们的祖宗祠堂,可周边的村落也有祖宗祠堂,一听到给的价格后不都立马表示要搬迁了吗?唯独宁玹,他说什么都不肯将这片地卖了。
曾经宁玹有一次和宁寒栖开玩笑说:“这片地爸爸可是要留给你做嫁妆的。”
当时宁寒栖也没放到心上,因为这块地是他们祖上传下来的,小辈们也会以各种方法重新取得这块土地的所有权。什么嫁妆不嫁妆的,这都是属于宁家后嗣子孙的东西。想必陈建仁就是因为听到了这句话,所以才会把追求他当成事业来经营的吧?
毕竟在他眼中宁寒栖并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上百亿的项目。因为投资商曾经说过,谁能把这块地拿下,这个项目就归哪个开发商所有。
然而现在,陈建仁却以这样的理由,这样的手段,这样寡言廉耻的言行,欺骗了他整整一年的感情。为的,也是他口中这上百亿的项目。
宁寒栖心如刀绞,因为这一年以来的感情并不是假的,他的确真心实意的爱上了陈建仁。而且天真的以为自已能和他白头到老,抱着傻白甜的梦想,和他步入婚姻的殿堂。还期期艾艾的想着今晚告诉他宁家的秘密,自已身体的秘密,灵泉的秘密,以及他心里浓浓的爱意。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陈建仁啊陈建仁,我在你的心里,应该也只值那上百亿了吧?
宁寒栖不知道自已是怎么离开陈建仁和他所谓的新房的,只记得出门的时候天上下雨了。雨并不大,淅淅沥沥的。在J市暖黄的路灯下,他显得落寞又寂寥。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昨天他和阿仁还在讨论去哪里度蜜月,明明上周末他们还一起去宜家买家居用品。明明上个月他们还在挑选婚庆公司,婚礼模式。仅仅是一夜之间,他们之间的一切就变成了一场笑话。
心里堵的要死,却哭不出来。而且不知道自已心里是怎么想的,他迷茫的望着头顶上的天空,一片漆黑看不真切,却又如此真实。鼻子里的酸意泛上来,他抱着膝盖坐到马路牙子上,低低的哭了起来。
一辆宾利房车停在街对面,雨幕下女人冷傲的脸庞透着几分哀愁。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对旁边的司机说道:“林叔,是这个孩子吧?怎么坐这儿了?这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吧?”
司机点了点头:“是的夫人,我让人去查查看,这孩子遇到什么事儿了。”
女人再次抬头的时候,发现宁寒栖已经倒在了大街上。她立即拿了把伞推开门,边走边说道:“快,李叔,送他去医院。”
第3章
醒来的时候,宁寒栖有那么一刻是迷茫的。不知道谁把他送去了医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的。他只知道自已昏迷了一天一夜,是一个“长的很好看”的妇人替他交了医药费,并请了护工。
回忆起昨夜的种种,他心里仍然堵的厉害。普通的失恋都会让人有一种想死的感觉,更何况他是被人当傻子似的耍了整整一年。虽然知道这种人并不值得自已伤心难过,可这一年多以来所付出的真心却不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宁寒栖只当这份真心都喂了狗,从此再也不愿和这人有半点瓜葛。
只是昨夜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又被陈建仁气昏头了。他家那片地是怎么回事儿,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的。父亲之所以不会将那片区域的土地出让,不仅仅是因为宁家的祠堂建在那里。
他父亲宁玹说过,这片荒山是宁家人世代守护的地方。从前这里偏僻的很,杳无人烟。如今改革开放,到处交通便利,这个被深埋在大山深处的镇子也重见了天日。年轻人纷纷走出大山,其中就包括宁寒栖的父亲宁玹。他当时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清大,并邂逅了人生中唯一一份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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