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二伯给他们在食堂打了饭,父子俩随便吃了点儿便办了出院手续。只要有宁家的灵泉在,宁玹的身体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只要灵泉一直喷涌,宁家人的寿命便会长长久久。只是可惜,从族谱上的记录来看,宁家人还没有过百岁的。最长的一个活了六十四岁,算是高龄了。
办好了出院手续,父子俩并二伯父一起回了晋水县。寒栖的事二伯也听说了,只是不断的唉声叹气。老一辈的宁家人仍尊宁玹为族长,所以对他的关爱多于探究。虽说宁家墨珝宗这一脉严守秘密,但宁家祖上也有族规。不论如何,一切以墨珝宗为尊。可现在多数年轻人都觉得,这都是老黄历了,谁还按这个走?
而且现在晋水那边几个宁家村也只剩下一些老人,年轻人都走出去了。打工的打工,读书的读书。很少有像宁玹这样的,考上了清大还愿意回晋水的。
本来宁玹为了方便宁寒栖和宁晨曦上学搬到了晋水镇上,在那边买了房子,后来也一直住在那里。但这件事恐怕已经在那二十分钟不到就能从头走到尾的镇子上传开了,小镇的人们虽然淳朴,却也闭塞。有这样一件事让他们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还不知道怎么发酵。又怎么会少得了那些窃窃私语?恐怕宁寒栖走在前面,都会有不少人指指点点。
宁玹想了想,干脆带他回了宁家村。晋水这一带有五个宁家村,东宁家村,西宁家村,南宁家村,北宁家村。宁玹所在的宁家村在正中间,被四个宁家村围着,被人们戏称为大宁家村。那里建着宁氏的祠堂,每每过年,宁氏的人都会来这里祭祖,十分热闹。
宁玹是族长,会带着宁家的老少爷们儿们给祖宗烧香。也就是这个时候,他这个族长的作用才能显示出来。
二伯有辆三轮车,停在了晋水县城。这回回去刚好可以开着三轮车回村子里,宁寒栖也乐得躲开那些控究的眼神。村子里都是宁家本宗的人,肯定不会对族长的儿子指指点点。而且现在留守在村子里的人,也着实不多了。
回到村子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宁玹的家是祖辈传下来的,建在村子的正中间。是一套三进四合院,虽然破旧,却坚固的很。倒也古色古香,收拾的很是干净整齐。
大爷爷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见到宁玹后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嘴唇颤抖的一个头磕到地上:“族长,我是宁家的罪人!我是宁家的罪人!”
宁玹立即上前把他扶起来,说道:“大伯,你这是干什么?赶快起来,事情还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
大爷爷胡子花白头发也全白了,身体却硬朗的很。他受老族长所托照顾宁玹,结果自已的孙子却干出了这种事情。宁家的祖产没了,这大祸,也的确当得起老爷子这一跪。他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直说道:“族长要是不让我跪,我就去后山跪祠堂!跪个三天三夜,跪死拉倒!晨曦那个小畜生闯了那么大的祸,我也没脸活着了,早日去见列祖列宗的干净。”
宁玹却冷下一张脸来,说道:“我让您起来您就起来,我说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如果问题真的不能解决了,您再去见列祖列宗也不迟!”
大爷爷只好叹了口气,抹了抹眼泪,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寒栖立即上前将人扶了起来,说道:“大爷爷,您也别着急。爸爸说有办法,就一定会有办法。”出于一个儿子对父亲的绝对信任,宁寒栖也对宁玹毫无道理的依赖着。可是他却知道,父亲手里现在没什么钱,家里的所有积蓄都给了自已。而自已手里这二三十万,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不够还清这些债务。
大爷爷连声叹气又摇头,跟着宁寒栖他们进了屋。进屋后便对宁玹说道:“我该早把宁家的事告诉晨曦,也好让他明白自已的身份。都怪我,把他宠坏了。”
宁玹安抚大爷爷道:“大伯,你别埋怨自已了。要说宠,那也是我把他宠坏的。如今最要紧的是赶快把晨曦找到,确定他安全才是真的。如果真让黑三的人抓走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大爷爷又叹了口气,满眼都是愧疚之色。
老一辈的人都知道,宁家村为什么要把五个村子建在这片盐碱地上。这里荒芜又偏僻,种出来的粮食勉强可以糊口。但是祖辈的人就是不肯搬离这里,为的就是守着祖上留下来的这片土地。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谁也说不清自已为什么要守在这里了。所以,年轻人该走的走了,该散了也散了。只留下一些健在的老人,仍然守着心中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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