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家主依旧到前堂打拳,可这一日却没看到任桑榆与他男妻到,心思莫不是昨晚上着了凉,便立马使身边的奴仆去后面找任范氏问上一问。
任范氏闻言担心得很,立马系了厚披走去任桑榆的院子。春雨春华好好地候在屋门外,脸上并没有急色,那便是任桑榆好好的。她站在院中,招了春雨来问话:“三少爷三少夫人还没起?”
春雨脸上一红,点了点头。
任范氏看着她脸红顿时便明白了几分,便道:“晚上睡得晚,起不来也是有的,早晨锻炼不去倒也没甚干系,一会儿便是要去长辈那儿拜年的。你待会儿便进去瞧瞧,若是能醒得,便洗漱一下来我们院里与他父兄一同去。”
“是。”春雨应。
任范氏又是朝屋门看了一眼,才转身回去。
虞清溪将外面的言语听了个一清二楚,知道定是家主让人来问,任范氏才寻过来的。任范氏私下与三个媳妇处得很好,还会说说玩笑话,可虞清溪知道,儿子房里的事她决不会说出去,家主最终只会得到一个昨日累着的回话。只是,他都要没脸见任范氏了,除夕夜颠鸾倒凤导致误了拜年?虞清溪深吸一口气,揉了揉任桑榆的脸。
“怎么了……”任桑榆模模糊糊地吐字。
“夫君,要赶不上拜年了。”虞清溪道。
任桑榆立马睡意全无:“现下什么时辰了?”
“同家主打拳是赶不上了。”虞清溪道。
“哦。”任桑榆抿了抿唇,心思回过来,他才发现将大半身体都压在了虞清溪身上,便赶紧退后,“是不是被我压麻了?”
“没事,活动一下便好了。”虞清溪连个眉头都未皱一下,只待桑榆将他放开了准备下床洗漱。
“不对,”任桑榆感觉手下不对,被窝里暖得有些异常,“你起热了?”
“桑榆,两天之后自会好的。”虞清溪淡淡一笑。
“是不是我昨日……累着你了?”任桑榆稍稍一想,“还是受冻了?”
“与我之前起热一样,没甚关系,不用担心。”虞清溪道,“好了,再啰嗦我们真要赶不上拜年了。”
任桑榆跟在他后面起来,看到他动作僵硬了许多,心里更是内疚。他扶着清溪,问:“还是请大夫来看一下吧?”
“真的不用,没关系的。”虞清溪道。
任桑榆还想说什么,春雨推门进来了,便没再说什么,只是在洗漱的时候时不时地朝虞清溪看去。他想了一下,让春华去前堂跑一趟,将早膳取一些过来,免得清溪还要走过去。
虞清溪听到任桑榆的话,心里更觉没脸了,不光误了早锻炼,连早膳都是端回屋用的。他都不知道去请安的时候,摆哪张脸了。
去任之初夫妇院里的时候,两位兄长和庶子们都到了,任桑榆便牵着虞清溪上前拜年。任范氏发现这次身子不舒服的好像是虞清溪,跪下起身的时候任桑榆都要去扶一把,她嗔怪似得看了任桑榆一眼,除夕夜还这么胡闹!虞清溪眼观鼻鼻观心,由得他们眉来眼去,装了一路瞎。
随后,任之初夫妇便带着众子媳去家主及长辈处一一拜年。一轮下来,已是半日过去。
“清溪,累不累?”任桑榆时不时便看一下虞清溪,眼眸倒是十分清明,可脸色却是不好看。
“不累。”虞清溪一笑。
“不舒服便不用对着我笑。”任桑榆看着他硬扯出来的笑容,虽然十分完美,可他能看到他眼角里的脆弱。
虞清溪点头,将手放到任桑榆手里。任桑榆的手温凉温凉的,他握着十分舒服,甚至他还在想,若是桑榆的手摸他的额头,肯定会更舒服。
午膳的时候,虞清溪用得很少,只食了一碗清淡的汤羹,两筷蔬菜。
任桑榆见了便道:“回屋让春雨给煮个米汤喝吧。”
“好。”虞清溪点头。
回到自个儿院里的时候,虞清溪沉得头都要抬不起来了,心思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这点热度都扛不起了!他咬了咬牙,让春雨拿盆凉水进来。
春雨不知意图,还是依言去取了。
任桑榆倒了温水给虞清溪喝了两口,又握了握他的手:“打凉水过来是要敷额头吗?”
“嗯。”虞清溪点头,他盯着任桑榆的手看了一会儿,做了方才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敢做的事。他托起任桑榆温凉的手放到自己额头上,又舒服地蹭了蹭。
任桑榆见状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连忙将他揽在怀里,伸手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额头。感觉比早晨烫了一些!他看着虞清溪放松警惕,便轻声哄道:“清溪,你躺床上,我替你好好按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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