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虞清溪点头,转而对老舒吩咐了一句,“挑干透的果干,拿水玉小罐,或是白瓷小罐装上,摆到柜台上出售,定价……便按成本六番来。”
“是。”老舒应了立马下去,行走间身上凉飕飕一片。他不知道这番下来还能在虞清溪身边学多久,可想起任三少爷打量的目光,身上不觉又颤了一颤。
两人相携走去饭厅,虞清溪偶尔扫过任桑榆的侧脸,并没有发现任何思虑。
“怎么了?”任桑榆回头看他。
“夫君方才说的那话……”虞清溪看着他的眼眸,直问,“可是发现有什么不妥?”
任桑榆一笑:“并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一点点奇怪,面容是显老了些,大约是往年奔波劳苦留下的,可你没觉得他的眼眸过于年轻了?”
虞清溪失笑:“我……没注意。”一个擅长利用眼睛的人是不可能忽略这一点的,但是他没想到常年卧病在房的任桑榆能看到这一点。
任桑榆道:“他的眼眸……很黑,眼白上一点红丝都没有,干净得很,这不像一个被辗转发卖的奴所有的。”
虞清溪不语,只听他说。
“你不能全然信他。”任桑榆道。
虞清溪这才明白,任桑榆并不是无缘无故地排斥一个人,也不是真的在吃醋。是的,以他的身份与骄傲,哪里需要吃一个管事的醋。就算有一点点吃味,也不会做到如此明显。他看着任桑榆淡淡一笑。
“我说真的,”任桑榆见他不说话,只看着他笑,便道,“买来的奴仆并不都是清白的,还有可能是别处特意放的细作。”以任家三少爷的资历可能不清楚这里头的事情,可以李敏煜的经历是见过的,他便以此提醒虞清溪一下。
“嗯。”虞清溪点头,“我会留意。”
任桑榆见他听进去了,便道:“你的铺子虽然刚开,可风头却是不小,我同僚都对你赞不绝口,一个零嘴铺子竟能有如此大的势头。”
“夫君,”虞清溪问,“会不会给你带来不便?”
“不会,你安心做你想做的便好。”任桑榆道。
“好。”虞清溪点头。
两人坐下来,拿了米粥来吃。桌子正中摆了两道热炒,旁边放了一罐子肉松。虽然店铺里有现出的糕点之类,可他们还是习惯用两个素炒配米粥来吃。今日的米粥是莹白的稻米,配着一瓣瓣百合熬的,带着若有似无的苦。
虞清溪时不时地看任桑榆进食,惹得他回看:“清溪一直在看我?”
“今日的粥可合口味?”虞清溪问。
任桑榆点头:“还好。”他看了一眼碗里的百合瓣,“这个时候,百合很难买吧?”
“我托商队给我找的,不多。”虞清溪道,“夫君最近睡得不好,用些百合粥晚上能睡得好一些。”
“还好吧……”任桑榆一顿。好吧,最近他到半夜都会醒来,这是以前所没有的。这几次醒来,虞清溪倒是都睡在旁边,没有去别处。
“不若,这次沐休的时候去医馆把一下脉。”虞清溪道。以往在任府的时候,府里住着大夫,每月可以把平安脉。任桑榆自从身体大好之后,也是时常让大夫把脉的。到甘棠镇之后,虞清溪倒是忘记了这一茬。
“好。”任桑榆点头,“也不用特意趁着沐休时候,散衙之后让大夫过来一趟便是。”
虞清溪点头。
任桑榆上衙之后,舒赶紧到二进屋子找虞清溪。
“春汀,你去打听一下哪家医馆的大夫医术好。”虞清溪道。
春汀看了一眼舒管家,随后应言出去了。
虞清溪再回到书案的时候,身边再没有其他人。舒跟了几步,便被一道黑影止了动作。那是替虞清溪送礼钱的暗人刚回来,过来回复。
“主子称赞你出手阔绰。”暗人道。
“没了?”虞清溪并不在意。
“嗯……”暗人垂眸,并没有将其他事告知他。
“下去休息吧。”虞清溪道。暗人随之很快消失。
舒看着虞清溪看向他,便喊了一声:“师傅。”
“也是怪我,”虞清溪轻道,“你的眼眸本身就比一般人好看,我不该让你扮老。”
“师傅?”舒微微压下眼睑。
“这样子,店里的一切你也熟悉得差不多了,”虞清溪道,“不若你便去分店里吧。”他只教导了舒“闲不住”的售卖模式,做最好的货品,摒弃哪怕只有一点点瑕疵的。比起廉贾、打折,货品的品质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舒皱眉,不太想走。
“焕虽然给我做几个月的管事,可大多都是他在自行摸索,商队也是他一手办起来的。”虞清溪道,“这零嘴铺子开办之时,他才从京都过来,照理说,他跟在我身边的时间与你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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