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升闻就知道自己个儿肯定是打错了,陪着笑站在一边等着听训,时寸在一边正教升阳大板儿,听到昀泽的话,就回头苦笑:“不不不,别说是我教的,我嫌丢人。”
昀泽喝了一口水,润了一下嗓子,觉得自己也是白卖力气,明明拜的代师是老黄,结果老黄出去喝酒了,这群熊孩子又扔给了自己,这火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升闻:“来你给我说说,节子都练什么。”
升闻正和升阳使眼色,两个人不知道在笑什么,听到昀泽的问话,赶紧站好了:“崩拔压盖挑扎……”
昀泽手里正拿着扇子,听到这话气的一扇子就打在了升闻的脑袋上,升阳乐得几乎都要坐到地上了,时寸也不想笑,但是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来,竖起了大拇指:“好活计,这六个字字正腔圆。”
“滚蛋。”昀泽冲时寸瞪了瞪眼睛,让他甭捣乱,回头用扇子指了指升闻,升闻立刻改口:“煽撩颠摇抖。”
“对呀!”昀泽拍了一下桌子:“前嘀后嗒,这是一拍,别着急,打匀了。”
“恩!”升闻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模样很是滑稽,昀泽也是哭的心都有了,摆了摆手:“再来再来。”
屋子里打板子的声音又重新响起来,练这个东西,其实和练乐器是一样的,十分枯燥,还听不出来个曲子,这一晚上看着这两个人打板儿,脑袋嗡嗡的,回宿舍的路上,昀泽感觉时寸汽车踩离合的节奏,都好像是板子点儿。
“老黄明儿个回来吧。”时寸打了一下方向盘,眼睛盯着后视镜倒车,嘴里问昀泽,昀泽松开安全带,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明天不是没有咱俩的活儿,我晚上要出去办事儿。”
时寸从车上下来,锁好车,跟着昀泽两个人走上楼:“你又要干什么去?咱来多长时间没对活儿了,回头让老田挑出毛病,还能活不能活?”
“我知道。”昀泽被时寸说的没脾气,微微叹了一口:“说相声吃不饱饭,我当然要折腾折腾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你看看老田,你还真打算以后干园子啊。”
最后一句话,把时寸后头的话都给堵住了,他们是一起进的这个园子,在这期间,时寸一直在说相声,基本功比昀泽好很多,他性格也很安稳,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就是想这样说一辈子,像老先生那样。
相声中的搭档,就像是两口一样,最忌讳的就是同床异梦,如果一方想要出人头地,而另一方想要安稳度日,那肯定说不到一块去。当然,昀泽也没有多想出人头地,他现在只是觉得,相声是满足不了自己日常所需的,而电台的工作,也不过就是混日子,他没有多大兴趣,他还是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靠相声闯出一片天地,哪怕只是在现在这一亩三分地儿。
时寸最后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有在接话,他最近下台之后的话越来越少,很多话都窝在心里也不说出来,昀泽没有什么办法。两个人前脚刚进楼门,手机就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王经理,就冲时寸做了个手势,意思你先上去,自己转到楼后面接电话。
王经理那边似乎正在开车,风呼啦啦的冲进听筒里,几乎没把昀泽震聋:“今天晚上双合斋吃饭,你怎么没过来?”
昀泽猜到王经理想要问什么了,所以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你们是单吃饭啊,还是聊什么了。”
王经理一听这话,就明白昀泽肯定是知道了消息,八成老秦早就透给了他,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老秦那个人那么多疑,你就是不想参与,也多少过来表个态。”
“表什么态?”昀泽自从那天看见信封里的东西,就一直在担心这些事,王经理这样一激他,昀泽的语气就不好了:“不管老秦在酒桌上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他这么作。但是我的话有意义吗?如果有意义,他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没法劝他不趟这浑水,老王,你看不出来吗,他已经在水底下了。”昀泽最后给老秦下了一个定义,便没有在说下去。王经理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停顿了一下:“但是你这样不露面,老秦心里肯定嘀咕着呢,这种挨枪子儿的事儿,他绝对不会大意,找到你身上,是早早晚晚的事儿。”
昀泽叹了口气,他也明白王经理是真的为了自己担心:“这类事情,心不能软,一软就会陷进去。我和老秦走到今天,靠的就是铁石心肠,老王啊,不是万不得已,你也别掺和这些事情,这就是个吃人的圈子,一旦进去,谁也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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