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这两个人就更不愿意从正门走了,每一次看到这个展架,昀泽心里都默默的问自己这么多年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落到老田这种拥有独特审美的人的手里。
可能老田在昀泽心里的位置,就是昀泽在路秦心里的位置吧,自从搬到昀泽对门,路秦每天早晨起来坐在门口等人一起打球,而往往这个时间正好是昀泽起来梳头洗脸刷牙穿衣服上班的时间,每一次路秦看到他顶着鸡窝一样的脑袋,或者穿着大红大绿的衣服出门,都觉得自己的眼睛瞎了,实话实说,如果不是张昀泽那张脸撑着,就是弄死他,他也不会同意住在他对门的。
他和昀泽提过几次,但昀泽是丝毫不在意的,他那些偏中式的衣服其实好好搭配,还是挺有味道的,一次路秦就趁着昀泽不在家,把他所有的衣服都翻了出来,衬衫和裤子,甚至手串扇子背包都搭配好,罗列整齐挂在了衣架上。
等昀泽回家,路秦屁颠屁颠的带昀泽去看,结果昀泽盯着衣柜沉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伸手从衣柜的一个旮旯里掏出一只手套来,说这只手套已经丢了半年了,这个用来盘手串是最顺手的。
路秦靠在门口,绝望的看着昀泽,最后放弃了对他的拯救。
生活上没有任何值得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他们依旧对彼此的关系闭口不谈,除了昀泽上班的时间,基本上就是天天耗在一起了,路秦有时候觉得,就这样也不是不好,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容易伤到人,现在这样和真的在一起也没有区别,总而言之,他十分满足。
昀泽也乐得这样,不愿过多的思考自己和路秦的关系,自从那天思考如果路秦是个女人之后,他就决定顺其自然了,想要看看两个人究竟能发展到什么地步。
住到一起了,昀泽才发现路秦平时的不安稳简直是冰山一角,他真的是静如疯兔,动若癫痫,无时无刻不在折腾,昀泽前一天晚上刚画好的扇面,一错开眼睛,路秦保准上去添两笔。有时候园子里散场了,他就搬一把椅子坐在昀泽的房间门口,把立麦拉低,给昀泽唱歌。昀泽在台里呆一天,衬乐听的都要吐了,回来还得按着性子听路秦唱,每每都觉得想死。他好像是浑身上下永远有用不完的精神头儿,昀泽是实在有点儿跟不上节奏。
园子里也逐渐走入了正轨,昀泽每天在单位录完节目,就窝在自己的小隔断里派场,整理节目单,分析上座率,给老田和老黄定时汇报。晚上有活儿就和路秦一起上节目,没有节目,自己就在后面督场。升字科的学员的整个培训也进入了尾声,只等着老黄这个比赛之后,过来考核完,就可以上台了。
不过昀泽觉得考核暂时还不着急,可以先上台锻炼着,于是就安排了几次开场,效果还不错,老黄也没说什么。
昀泽猜的是一丁点儿都没有错,那晚开完会几乎不到两天,永成就给老田打了电话,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音儿里还是能听出来他的意思,永晋要是回来,他也希望能回来跟永晋搭档,毕竟老搭档用着手不会生。
当时老田正和昀泽商量事儿,接着电话就冲昀泽竖了竖大拇指,意思他是神机妙算。昀泽也有些得意,但是没想到,老田这个特别会做人情的王八蛋,直接搬去了北京,说比赛这三个月他要在北京备战,于是完美的错开了永晋永成两个人回来的时间。
所以昀泽再一次见到永成的时候,是老田给他发了个消息,说永成回来了,他就收拾收拾东西,赶回园子里了。
永成长的高高大大的,看上去颇有点儿威风凛凛的样子,他这两年没有在园子里,自己做了点儿小买卖,也顺风顺水的到了今天,永晋这种嬉皮笑脸的性格,根本不需要昀泽过多的去介绍,而且前年那桩事儿大家也没有理他的意思,晾着他自己坐在沙发上。
永成在这个园子里的人员特别好,大家尊重他就和尊重时寸一样,而且自从时寸去疗养了,几位师叔又不怎么搭理这些孩子,大事小情都被昀泽压着,昀泽和路秦关系走得近,难免就有人觉得凡事偏袒路秦,永成回来了,似乎是有了主心骨,大家围在永成身边问这个问那个,后台也很久没有这样热闹了。
昀泽进门,看见路秦抱着肩膀站在门口,就凑了过去,路秦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他过来了,压低了声音:“你说这人都被晾成这模样了,这得多厚的脸皮能回来。”
“状元才,英雄胆,城墙厚的一张脸。说的不就是咱们。”昀泽往他这面靠了靠,低低的笑了一句,路秦挑了挑眉毛,回头看着昀泽,跟着笑了起来,昀泽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走到永晋身边坐了下来,手里盘着核桃,斜眼看着他,脸上的笑看不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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