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屋子比我当初在外面住的都不如。”翠华很不习惯顾放现在着伤春悲秋的样子。
“闭嘴。”顾放现在一句话都不想和她说。他自己的思绪还混乱着,实在没有精力分神了。
抵达前厅的时候,顾放才明白翠华说的前厅做了装饰是什么意思。每条横栏上都挂着的白色绸缎,每个角落都有的白色灯笼,就连酒席的桌布也是白色的。
他们这是要为他庆生还是为他举行葬礼?
顾放只觉得现在自己内心有一团火熊熊地烧了起来,把心中那些隐藏的,对于这个“家”的一点点期许烧了个干净。
“顾放,这装扮喜庆吗?”只能看到黑白两色的翠华还在边上他的边上完全不明所以地笑。
“好看。”顾放冷冷地回答翠华,“比什么颜色都好看。”然后他就站在前厅的入口处不再往前迈步了。
“顾放。”安国公顾严终于低下了他仰得高高的头颅注意到了这个一直被他忽略的儿子。他竟然没有责怪顾放的冷淡,反而是亲自带着那些和他一样穿着白衣的顾家男丁们来到顾放的面前。
和顾放这个吃不饱饭的孩子比起来,安国公的身形非常的高大,他就像一座山一样站在顾放的面前,然后冷酷地说出了对自己儿子的“宣判”。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顾家这一代的守灵人。”
接下来顾严和其他人说的话顾放都听不到了,只有“守灵人”这三个字不停地在他脑子里回旋。
他竟然成了守灵人?哈,真是可笑,他们就不怕他在看守祠堂和那些祖宗的牌位的时候放火烧了祠堂吗?
顾放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顾严等人要为他举办一场葬礼了。因为守灵人必须是“死人”,这样才可以无所牵挂的做好看管祠堂和祖先牌位的工作。
他就这么神态冷漠地站在一边等待着自己的葬礼结束。就算期间他的几个异母兄弟过来“恭喜”他,顾放的表情也没有再起过一点点的波澜。
顾家的一切已经不值得他去费神了。
大约到了子时,葬礼的仪式才结束,顾放被安国公和各位族老们带到了顾氏一族的祠堂,一个深藏于安国公府后山的院子里。顾严在厉声叮嘱了他几句之后,就带着人走了。
我叫顾放,安国公顾严庶出的第三个儿子,也是顾家这一代的守灵人。今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也是我的忌日。
“这个故事是不是很精彩?”顾放抬头仰望这座充满了年代感的古老建筑,突然饶有兴致地对翠华打趣般的说道。
但是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听到翠华的回应,回头一看,她早就退到墙根下,半个身子都已经不在这个院子里了。
“你怎么了?”顾放皱了皱眉。
“这,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院子!”
看翠华惊慌失措的样子,顾放终于想起了今天白天时翠华被顾雪打断的话。
“这就是那个有鬼的屋子?”他回过头来再看祠堂,果然觉得它深邃得有些瘆人。祠堂就像一个要吞噬天地的黑洞,皎洁的月光在这里也格外的暗淡。
“哟,这次来了一个有阴阳眼的小子。”突然,他听到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从祠堂那里传来。
顾放都还没有觉得什么,翠华直接尖叫一声,然后晕了过去。
“我有那么吓人吗?”那个声音听上去带了一点委屈。
“那是因为父亲你身上的煞气太大了,就算是成为了鬼也消散不去。”他又听到了一个更加和煦一点的声音。
“你们是谁?”顾放慢慢地退到翠华的身边,然后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鬼。
他们看上去都是老人的模样,一个脸上有道深深的疤痕,还有一个看上去就和蔼多了。
“不用怕。”和蔼的那个说,“我们都是顾家的祖先。”
“就是跟着皇帝打仗的那个祖先和他的儿子!”脸上有道疤的那个看顾放还是满脸的警觉,便不悦地对他吼道。
顾放一听这话就有些转不过弯来,过了一会儿他才担心过来这两人话中的意思。安国公顾氏一族已经传承了好几代,其中跟着皇帝打过仗的就只有那位被正正经经册封为安国公的开国元勋了。
“你们不是都死了一百多年了吗?”顾放满脸不可思议地问。。
“还不是你们这些后辈,瞎许什么愿望?害得老头子我不能投胎!”刀疤脸老祖宗更加不高兴了。不过他说着说着顾放竟然听出了一丝委屈的意味。
“好了,我们进去说吧。”他的儿子,第二代的安国公笑了笑对顾放说道,然后他又指了指翠华,“这位是你的朋友吧。”
“嗯。”顾放点头,“就让她在这里吧,过会儿自己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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