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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的俘虏菲尔斯被皮绳捆住双手,栓在驼兽后面拖行了一路,当队伍停下来的时候,他精疲力竭地坐倒在驼兽的身边,几乎是刚沾地就晕了过去。
迷糊中他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立马挣扎着醒了过来,发现埃文德尔正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好像伤得很重。”
以黑暗精灵的行事风格,行动不便的俘虏肯定会被杀掉,菲尔斯不知道这些人会怎么样,他也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去赌赌看,赶紧强自忍耐着用一种尽量轻松的姿态坐了起来:“还好,我就是有些累了,为了伏击你们我可两天没睡了。”
“想必是因为我太拖拉了,才让你们等了那么久,真是抱歉。”埃文德尔毫无歉疚之意地拿出一卷地图交给菲尔斯,“既然你要做我们的向导,就起来看看这张地图吧,这是我们原本规划要走的路线。”
“哇哦,天呐,这张地图是你们从哪个古董商那里淘来的?”菲尔斯有些夸张地用两个手指拈着边缘已经破破烂烂的羊皮地图,好像生怕一用力就能把它碰碎了似的,“从十多年前的那场大地震过后,这条通道就已经完全堵死了,如果你们要去大裂隙,从蘑菇岩三岔口就得往右下角的一条小路里拐,话说你们去大裂隙干嘛?”
地底迷宫的居民都知道,十多年前的那场大地震过后,地下裂开了一条几千公里长、几百公里高,最宽处超过百米的大裂隙,菲尔斯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些人千里迢迢地到地底下来冒险,只能暗自猜测这可能和几千年前被埋进地底的白塔城有关。
“这可不是俘虏应该过问的。”埃文德尔又向他问了一些道路上的细节问题就站起来要走了,菲尔斯赶紧抓紧机会躺倒在地上打算再休息一会儿,却看到埃文德尔又折了回来:“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菲尔斯还没来得及坐起来,埃文德尔已经把手按在了他的胸口,法师的手指迸发出了微弱的蓝色光芒,菲尔斯几乎能听到肋骨在胸腔里位移时发出的咯咯声,他痛得几乎背过气去。
埃文德尔拍了拍手站起来,好心地解释道:“断裂的肋骨如果不尽快复位,再这样硬撑着走下去你迟早会被断骨刺穿肺部和心脏的。不用太感谢我,我只是希望你能活着给我们带路。”
菲尔斯感觉自己刚刚已经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地狱:“我以为……治疗法术……不会这么疼的……”
“通常来说不会。”埃文德尔回过头来“温柔”地微笑着说,“不过,谁叫你曾经对我发射毒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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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改道一事,圣殿骑士长肯特的内心是想拒绝的,毕竟那就意味着他们从“只知道一个大概的路线”的不利情况,变成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更坏情况,不过法师在睡前让他的蝙蝠娜塔莉出去探了探路,得回一个令人沮丧的结论——原来的那条通道确实塌了很多年了。
肯特听说过法师可以和自己的魔宠心灵相通,通过魔宠的双眼观察一些人类观察不到的领域,之前埃文德尔就是靠着这种特殊的能力发现了前方的埋伏,既然他说前面塌了,那前面肯定就是真的塌了。
于是这支队伍不得不走上一条完全未知的道路。
在过了蘑菇岩三岔口之后不久,他们来到了一个非常宽阔的空间,火把的光甚至无法照亮洞穴的顶端。
长时间走在狭窄逼仄的地底通道里很容易让来自地表的人类感到压抑烦闷,但突然来到太宽阔的地方又让他们产生了强烈的不安,就在大家想要加速通过的时候,埃文德尔突然叫停了行进中的队伍。
“把火把都灭掉。”他脸色凝重地说。
众人不明所以,但还是习惯性地听从了。
等大家的眼睛都比较适应黑暗之后,他们看到头顶有一大片璀璨的星空。
肯特困惑地说:“怎么回事,我们走到外面了吗?”
“真美……”一个佣兵感叹道。
另一个佣兵说:“不对啊,星空怎么在动?”
最后一个灰矮人大叫起来:“石头在上,那是星背蜘蛛!准备战斗!”
火把太亮,反而会让人看不见远处的危险,埃文德尔的指尖飘出了几个小小的光球,柔和微弱的光芒使得人们恰好可以看清那些一人多高的大蜘蛛屁股上吊着蜘蛛丝从空中落下来。
它们通体漆黑,只在腹部的背面有星星点点的荧光,这使得它们成群结队地趴在洞顶上的时候就和星空一样美丽,而在这美丽背后,却是致命的危险。
两头受惊的岩石蜥蜴挣脱了拉着缰绳的佣兵,拼命地往来时的通道跑去,结果因为同时想要挤进通道,身上捆着的行李卡在了一起,把通道堵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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