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帕洛斯紧张得无以复加,整个脸和上半身都红得像蒸熟了一样,埃文德尔把右手搭在他的膝盖上,即没用力,也不出言催促,就这么微笑地看着他,直到帕洛斯放弃抵抗,乖乖从命为止。
——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帕洛斯看着埃文德尔近在咫尺的睡颜,犹犹豫豫地伸出了手,却不敢触碰法师的脸。
埃文德尔一向睡得浅,他不想吵醒法师,哪怕对方什么都不做,光是被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看着,他都会方寸大乱。
其实帕洛斯现在已经很乱了。
对于叛离教会这件事,帕洛斯从来不曾后悔过,但是违反自己遵循了二十几年的戒律始终还是让他有种难以释怀的罪恶感,毕竟往一个方向走是错的,也不代表往相反的方向走就肯定是对的。
在这短短几天里,他已经自暴自弃地有了自己的私房钱,喝了酒,还跟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
想到刚才埃文德尔对他做的事情,帕洛斯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教会要把同性之间的亲昵视为洪水猛兽,那样不合常理的结合竟然能给人带来不可思议的极致快感,他在埃文德尔技巧娴熟的抚弄下彻底失控,再也顾不得羞耻和窘迫,只能像暴风雨中的小舟一般,随着法师掀起的快感巨浪载沉载浮。
法师事后就在他身边睡着了,帕洛斯却没有一点睡意,初尝情欲滋味的圣殿骑士依然处在一种从身到心都飘飘然的感觉中,他甚至觉得他可以一整天什么都不干,就这么看着埃文德尔的睡颜。
如果这算是堕落,那么他认了。
埃文德尔睡得浅,过了半个多小时就醒来了,他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伸手摸向了帕洛斯的屁股。
这个动作让帕洛斯紧张得浑身僵硬,差点以为埃文德尔还要再来一次,幸好法师只是想要检查一下他后面有没有受伤。
“疼吗?”埃文德尔温柔地问。
“……还好。”已经接受现实,或者说已经破罐子破摔的帕洛斯反而没有之前那么窘迫了。
于是埃文德尔在他结实的臀肉上拍了一记:“那就起床吧,早饭午饭都没吃,晚饭至少要赶上吧。”
帕洛斯起了床,在他穿衣服的时候,埃文德尔的视线就一直在他身上游走,欣赏着这幅年轻美好的身体。帕洛斯背对着法师回避着他的目光,看起来比之前镇定自若多了,但是穿裤子的时候却差点被自己绊倒。
埃文德尔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有趣,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他,不过考虑到一开始就玩太狠了容易招致反效果,埃文德尔还是忍住了笑,没有再出言调戏紧张的圣殿骑士。
他跟着帕洛斯一起下了楼,体贴地叫了一份蔬菜蘑菇汤先给大半天没吃东西的帕洛斯垫垫肚子。
帕洛斯一句话也不说,规规矩矩地坐在桌子前面吃着东西,其实脑子里一团混乱,不知道他和埃文德尔现在算是什么关系,不知道其他队友们又会怎么看待他,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他只是在自寻烦恼,其实大家并不关心他们在楼上房间里干了些什么--阿尔凯刚刚打猎回来,拿了两只兔子让店老板加菜,现在正专注地用磨刀石一个个地打磨箭头,菲尔斯只顾着哄女招待的欢心,就连埃文德尔的态度也没有什么变化,依然照常跟队友们谈笑风生。
而且他们还遇上了意料之外的麻烦。
一个喝高了的醉汉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地大声说:“看看这是什么,一只精灵!我一直以为精灵只存在于老奶妈的睡前故事里呐!”
阿尔凯坐着的时候看不出身高,今天又把淡金色的头发扎在了脑后,让那个壮汉误会了他的性别,带着一脸猥琐的笑容说:“精灵小姑娘,你是从哪里来的?你的皮肤真白啊,就像剥了皮的树干一样……”
但阿尔凯根本充耳不闻,自顾自地低头吃着碗里的兔肉萝卜汤。
帕洛斯心道要糟,抬头看向埃文德尔,发现法师完全是一副等着看戏的态度,他只好站起来挡在了阿尔凯前面,拦住那个醉醺醺的壮汉说:“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
可惜他这会儿没有穿着盔甲也没有把武器带在身上,使他的威慑力大打折扣,虽然一般人光看他的身材就知道最好不要惹他,不过那个男人借着酒劲壮了胆子,根本不把帕洛斯放在眼里:“关你什么事,你是她的男朋友吗?很好,从现在起就不是了。”
帕洛斯把人拦下来就是怕阿尔凯一言不和就弄出人命,把对方像捅死一只麋鹿一样直接捅了,谁知道那壮汉一点都不领情,还拉开架势要跟帕洛斯打一架来表现自己的男子气概,周围的顾客更是起哄的起哄、叫好的叫好,纷纷让出了一个空间等着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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