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憬没有生气,只觉这人浮夸可笑,说道:“他可是真光头。”
霍风华抬手摸一摸脑袋,“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是个假光头了!”
熊二用手肘撞他一下,说道:“够了,别闹了,你不本来就是个假光头,在意这些无谓的东西做什么?”
他话音方落,几人便听到门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听来是从酒楼大堂传来的。
纪憬作为酒楼管事,自然是要出去看看的,他打开房门,见到一名经过的小厮,问道:“楼下什么事?”
那小厮道:“好像是骆三爷的人收赌债,闹到这里来了。”
霍风华在房内听见了,连忙起身出去看,他们几人站在二楼栏杆前朝一楼大堂张望。
熊二问纪憬道:“不用管么?”
纪憬应道:“先看看,这种事情在乌河滩是司空见惯了的,若是不打扰到别的客人吃饭,可以不必理他,骆三爷手下人收债也知道分寸。”
一楼大堂里,只见到三四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围着中间一个中年人,手里拿一张欠条摊开了,喝道:“还钱!”
那中年人佝偻着腰,苦苦哀求,“再宽限两日吧,求求三爷了。”
讨债的男人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整个人都拎了起来,“三爷说了,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你若是还不上,就乖乖把你儿子送过来抵赌债!”
中年人顿时双目圆瞪,脸色惨白,他去抓那人的手,道:“我、我有个女儿,今年十四,我送她来抵赌债,求三爷放过我儿子好不好?”
讨债人嫌恶地甩开了他,“少废话!我们走!”说完,一行人离开了酒楼。
那中年人无力地瘫倒在地,很快也被酒楼里的人拖起来丢了出去。
霍风华紧紧皱眉,“这人也是无耻,滥赌不说,竟还要用十四岁的女儿去换儿子。”
纪憬闻言道:“这就是你不知道了,他若是把女儿送去给骆三爷还能活命,若是儿子,兴许是有去无回了。”
霍风华略有些诧异。
纪憬觉得这外面不适合说话,招了招手叫他们进去,关上房门之后才说道:“骆三爷手下那个光头书生近日在炼药人。”
“药人?”熊二好奇问道,“那是什么?”
纪憬说道:“具体我也说不清楚,毕竟骆三爷那边与我们消息并不那么想通,只说是光头书生在用活人试药,想要炼一个铜皮铁骨武功高强又被他所控制的活死人出来。骆三爷为他抓了许多活人去试药,到现在已不知道有多少尸体从骆府后院运了出去。”
“这么歹毒?”熊二听得心颤。
纪憬压低了声音,“这个地方是没有王法的,你们晚上走出去,被人一刀砍了死了也就死了。所以还是趁早找一个靠山,有了靠山,别人动你之前才会先掂量掂量,看他动得起还是动不起。”
他的话里,明里暗里都是想要劝说熊大熊二跟着他,在胡东手下做事。
霍风华一直在想别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他说了什么,此时忽然道:“我想去一趟骆三爷府上。”
几人一起朝他看过来。
霍风华摸着下巴,“去会一会那个光头书生。”
熊大此时举起双手,匆忙地对着霍风华比划着,他们在一起那么长日子,霍风华已经大概能看明白他比划些什么,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我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我不去跟他硬碰,就是去试探一下情况,别担心。”
熊二皱着眉头,“你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贸然硬闯,若是出不来了怎么办?”
霍风华笑了笑,“那就凭各人本事了。”
熊大比划着说要跟他一起去。
霍风华摇摇头,“你别去,我自己去就好,不然到时我逃命还要惦记着你。”
当夜寅时,霍风华与熊大熊二,按照纪憬指点的方向,来到了骆府背后的窄巷里。
即便是乌河滩,到了此时大多人也已经睡下了,只街上时不时有一两个醉汉走过,又街边躺着人,黑乎乎看不清楚,不知道是醉倒在路边的人还是已经成了尸体。
霍风华穿一身黑衣,将袖口与裤腿束紧,让熊大和熊二在外面等着,他独自翻墙进去里面。
骆三爷府内整个幽暗宁静,所有人似乎都已经入睡,只两个仆役一组,提着灯笼在府内值守,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语气漫不经心,并没有想到会有人深夜潜入。
霍风华一开始只是想要开个赌坊满足自己心愿,没想好要如何对付这个骆三爷,后来听纪憬提起,这骆三爷与光头书生二人如此残暴歹毒,就有心思要不为民除害好了。
只可惜这骆府不小,他也不知道哪一间才是骆三爷的房间,总不能没头没脑地乱闯。
他翻墙进来的地方正是骆府后院,距离后门不远,这时,忽然听到有沉重的脚步声走来,立即躲到了一片假山后面,他从缝隙里看出去,见到两个人从侧门出来,手里抓着一个硕大的布袋子在地上拖行,那布袋似乎十分沉重,在地上拖动时发出沉闷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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