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呢?
霍风华想到这里,不禁沉沉叹一口气。
“叹什么气?”站在身旁的熊二问道。
霍风华没有回答,阮琴手里拿着披风给霍风华披在肩上,又仔细帮他系上带子。
不知不觉霍风华来到乌河滩已经大半个月,今晚他要在乌河滩最大的酒楼献春楼宴请几位客人,此时身边带着熊大熊二和温和怡,准备出发前往酒楼。
等阮琴为他披上披风,仆役掀开马车车厢的帘子请他上车,霍风华钻进车厢时,见到温和怡已经坐在了里面,他在温和怡对面坐下来,对他招招手,“怡儿过来。”
温和怡立即起身,蹲在了霍风华脚边,将头靠在他膝盖上。
霍风华摸着他的头,道:“今晚爹要宴请客人,你到时候不许胡说八道,乖乖在旁边待着,如果不听话,以后我就不带你出去了。”
熊大坐在了车夫旁边,熊二随后钻进马车,正听到霍风华对温和怡说的这番话,于是道:“你今天就不该带他去。”
霍风华却道:“还是要带的,如果到时候有人对爹出言不逊,怡儿你就直接一耳光直接打过去,打完了我来圆场。”
温和怡仰起头看他,点了点头。
熊二皱起眉头,“今晚那些人都不是好招惹的,你不要在乌河滩还没站稳脚跟,就得罪了人。”
霍风华便又摸着温和怡的头道:“到时候看我脸色,该打的才打,不该打的就别打了,自己安静坐着喝糖水。”
温和怡应道:“好。”
熊二无奈叹一口气。
今晚霍风华在献春楼宴请的一共有三位客人,一位是霍风华他们久闻大名的胡东,这献春楼也正是胡东所有;第二位是名女子,姓蓝名水莲,这女子也是乌河滩一位传奇人物,传闻她幼时被继父买到青楼为娼,容貌艳丽却又性情豪爽,结交了许多江湖人物,如今乌河滩的娼馆妓院都是蓝水莲一家家修建起来,整个乌河滩的人见到了她都要叫一声莲姨;最后一位就是乌河滩势力最大的神龙坞的帮主包文同,神龙坞之所以势力最大,是因为他们掌握了联通乌河滩和东麟西绸的水路和物资运输,如果被神龙坞掐断了这条路,就只能绕道北夷,北地天气严寒物资贫乏,货物运输成本自然会增加许多。
霍风华以苏强这个名字取代了骆三爷在乌河滩的地位,如今也算是乌河滩头几号的人物,可是与这几个人碰面,却还是第一次。
今晚献春楼被霍风华包了下来,他踏进献春楼大堂,果然没见到一个客人,只有纪憬站在大堂里,见到他们便远远迎了上去。
纪憬再见到霍风华时,整个人微微一怔。他还记得第一晚在乌河滩见到他时,只见他身形单薄又一身风尘仆仆,并没将他看在眼里,如今再见面,霍风华穿了件浅蓝色长衫,腰上挂着玉坠,披风领上一圈白色绒毛,裹住他精致下颌,衬得皮肤雪白,整个人姿态翩然。又想起那时听他说要将骆三爷赶出乌河滩心里还嘲笑过他,到此时却已经天翻地覆,对方当真除掉了骆三爷取而代之,纪憬便更觉得内心五味陈杂。
纪憬迎上前来,对霍风华道:“苏爷,胡爷已经在楼上等着你了。”
霍风华笑了笑,道:“叫我强哥就好,你是熊二的兄弟,也就是我光头强的兄弟。”
熊二站在霍风华身后,对纪憬微微一笑。
纪憬领着他们上楼,将霍风华请进厢房,熊大熊二与他一起在外面候着,温和怡倒是被霍风华一起带了进去。
霍风华一边进屋,一边解下披风随手丢给了温和怡。
温和怡抱住他的披风,将脸埋在细软绒毛里蹭了蹭,只觉得软软的挠得心都痒了,便忍不住又蹭了蹭。
屋里果然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胡东是个中年人,已经年近四十,个子不高看起来十分稳重,厢房里只有他一个人,见到霍风华进来时也不起身,轻笑一声。
霍风华并不生气,走到胡东面前,拱了拱手道:“胡爷,久仰大名,在下熊出没光头强,初来乍到,不懂事的地方还请胡爷多包涵。”
胡东不应,他只看了眼霍风华身后的温和怡。
霍风华让温和怡到角落坐下,自己去玩披风,随后对胡东道:“这是我干儿子,别看他人长得不错,可惜是个傻子,我不放心他离开我身边,胡爷别介意。”
胡东总算是开口,声音低沉:“我听说你初到乌河滩那天,曾跟人说你是我胡东的小舅舅?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这个小舅舅?”
霍风华觉得鼻子有点发痒,他说道:“胡爷听谁说的?那人听错了,我明明跟他说胡爷是我的舅舅。”
胡东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有些诧异地打量他,“我是你舅舅?我自己可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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