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风华在温和怡袖子上擦手的时候,花鸢默默递上了一张丝帕,霍风华微微一愣,伸手接过了,笑着道:“等我洗干净了再还给花姑娘。”
花鸢转开头去,轻声道:“不必了。”
花鸢一身黑衣劲装,在月色上身形妖娆容色清丽,纪憬早就对她有意,此时心底十分不悦,低咳一声对霍风华道:“渡船开动了。”
霍风华抬起一只脚踩在身边一颗大石头上,朝渡口看去,见到那乌篷渡船果然缓缓摇动,沿着横跨乌河上方的渡索,朝着河对岸划去。
乌河上游,七八个身着水靠的男子在腰间系着长绳潜入水中,悄无声息朝河水中间游去,他们要在第一批东麟兵上船,渡船离开对岸不到中间的时候凿船。
霍风华屏息凝神,直等到渡船到达对岸,第一批东麟兵完全上船之后,他高高举起一只手,五指一钩,示意行动。
埋伏的人随着他悄悄朝着乌河渡口潜行靠近。
霍风华和温和怡在最前面,手里握着短刀,将渡口外围站岗的人从后面捂住嘴,一刀抹了脖子。
而渡船此时晃悠悠离开了对岸,还未行进至乌河正中时,忽然渡船上起了一阵骚动,原来是有人发现船底进了水,七八人同时凿船,河水渗入的速度非常快,片刻之后,便见到渡船里涌满了河水,整条船往下沉去,船上的人只好跳河逃生。
因那渡船还不到乌河正中,距离对岸近了许多,所以跳船的东麟兵纷纷朝着对岸游了回去。
渡口的神龙坞帮众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此时一个声音高喊道:“偷袭!”
接着霍风华他们不再隐蔽,喊叫着朝乌河渡口冲去,一时间将渡口的神龙坞帮众冲得七零八落,毫无还手余地。
此时霍风华从怀里掏出一枚烟花,点燃了引线,烟花冲入半空中炸裂开来,整个乌河滩都看得清清楚楚。
胡东和蓝水莲此时也带人围住了神龙坞,胡东接过手下人递来的包文同的人头,抬手抛入神龙坞围墙内院,喊道:“顽抗者,死!”
继骆三爷手下势力一夜间易主,乌河滩权势最大的神龙坞,也在一夜之间,被霍风华、胡东、蓝水莲三家联手剿灭。
乌河渡口,一地尸体狼藉,神龙坞帮众若是丢了武器投降的,此时就蹲在地上被围在角落,谁也不许站起来。
霍风华站在乌河岸边,运足了内力,朝着对岸放声大喊:“对面不知哪位将军领兵?将军请放心,此乃乌河滩内部纷争,与东麟无关!将军若是要进城搜人,还请位传话人过来,我们再行商议!”
乌河此段宽阔近三百丈,对岸人影只能隐约看见,霍风华的声音却清清楚楚传递了过去。
片刻之后,霍风华只见到对岸有人拿着火把,有规律地挥舞了几下。
他看不懂那是什么意思,随口问身边人,道:“他们说什么?”
温和怡忽然道:“和谈的意思。”
霍风华心里一惊,愕然朝温和怡看去,却见到温和怡仍是一脸懵懂,见霍风华看他,还讨好地叫道:“爹!”
霍风华这才稍微安心,想这大概是他心底记忆脱口而出,并没有意识到,于是对人说道:“派条小渡船过去,载两个人过来详谈。”
一直到天亮之前,霍风华才在乌河岸边见到了东麟追兵的领兵,这是凤天纵带病灭了西绸之后,驻扎在西绸北方边境的一支驻军,领兵是一名参将,年近四十,名叫罗始诚。
霍风华与罗始诚碰面之后,才发现此人并不是那么热衷于缉拿凤天纵,而且不知道是否长年浸淫军营战场,性格圆滑懒散,之前便是他派人去见包文同,提出条件让包文同答应放他们进城。
两人会面的地方在乌河渡口停靠岸边的一艘小渡船上,霍风华着人去拿了酒菜上船来,说要跟罗参将喝一杯早酒。
罗始诚懒懒散散地坐下来,解下肩甲头盔,拿起酒杯凑近鼻端闻了闻,道:“好酒。”随后又放下酒杯,道,“我不管你们乌河滩的事情,可是我们必须要进城搜索凤天纵,如若不行,我就只有派人去请援兵来打进城去。”
霍风华笑着看他,“罗参将放心,这不正是来请你们进城么?”
罗始诚闻言朝他看来。
霍风华道:“乌河滩其实不大,五百人马进城恐怕会引起异动,说白了我不过是在乌河滩开赌场赚钱,不是乌河滩的主人,也控制不了乌河滩里的人,我只怕到时候没找到凤天纵,反而惹了别的麻烦。”
罗始诚于是问道:“那你怎么说?”
霍风华抬起一只手,五指伸展,“五十人,五十人进城之后随你们怎么搜,但是不要搅乱了乌河滩的秩序,你们要是张牙舞爪惹了惹不得的人,我也帮不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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