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杨和霍风华同时惊醒了。
凤天纵已经翻身站起,朝着外面走去同时喝道:“准备出发。”
霍风华受了惊吓不说,他肩膀也开始剧烈疼痛起来。那时候他和苏泽杨同时受伤,其实都伤得不轻,只是他平时注意护住左肩不轻易活动,能够行动无碍,与苏泽杨腿伤自然不同。
这时他被凤天纵踹了一脚,只觉得又触动旧伤,顿时疼得脸色灰白,低低呻吟起来。
苏泽杨起身蹲在他面前,看他捂住左肩,问道:“碰到了旧伤?”
霍风华苍白着脸点头,故作坚韧道:“不碍事,师兄你拉我起来。”
苏泽杨伸手扶他站起来。
霍风华转过头看凤天纵与他们距离不近,正与属下研究前行路线,便低声对苏泽杨道:“师兄,那天的事情,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苏泽杨垂下视线,纤长羽睫微微颤动,道:“那天的事不要再提了。”
霍风华看他想要跟自己划清界限,顿时急道:“师兄,我是真心的,那天也是情不自禁——”
苏泽杨突然横剑挡在两人身前,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稍微冷了声音道:“我说了,不许再提。”
霍风华见他决绝,只得闭上了嘴,委屈地轻叹一声。
凤天纵手下亲兵撤除了周边陷阱,将火堆和露宿的残迹全部销毁,一行人才又上马继续赶路。
今日苏泽杨与凤天纵各乘一骑,只霍风华被绳子松松绑住双手,仍然坐在彭魄的身前与他同乘。
人与马都休整了一夜,清晨时便快马加鞭地赶路,等到疾奔了一个多时辰,他们远离了树林,进入一片荒野沙地之后,战马都跑得累了,便减慢速度缓行一段。
苏泽杨与凤天纵并肩前行,凤天纵忽然开口道:“那天的事是什么事?”
苏泽杨稍一愣怔,顿时明白凤天纵刚才是听到了他和霍风华的对话。这一上午凤天纵似乎都急于赶路一言不发,竟是到了现在忍受不住开口责问他来了。
他手里拉着缰绳,目视前方,道:“没有什么事。”
凤天纵转头看他,“泽杨,你我相识那么多年,又是夫妻一场,你觉得我还不足够了解你?”
苏泽杨微微蹙眉,嘴唇也不自觉抿得紧了。
他越是不开口,凤天纵越是一股怨气郁积在胸,他突然开口唤道:“彭魄!”
彭魄闻声纵马向前,“将军?”
凤天纵要找的人并不是彭魄,他只是将彭魄唤得近了,突然手里长鞭一扬朝着霍风华身前挥去。
霍风华原本老老实实在马背上坐着,忽然遭遇无妄之灾,以为凤天纵要拿鞭子抽他,吓得身体往后仰去。
结果凤天纵的鞭子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鞭尾灵巧地勾住了他手腕上绑的绳子,用力一拉,就将他从马背上拉了下来。
“天纵!”苏泽杨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低声惊呼。
而凤天纵已经一夹马腹纵马朝前奔去,霍风华本来就是摔下马背的,被那鞭子一拉扯,整个人贴着地面朝前滑去。这一片全是黄沙荒漠,地面尽是砂石尘土,霍风华惊慌之间张嘴想喊,结果沙土便扑面全飞入了嘴里,他只得闭上嘴巴,发出慌张的“呜呜”声。
苏泽杨见到凤天纵将霍风华拖在地上前行,连忙纵马追到凤天纵身边,喊道:“住手!”
凤天纵神情阴冷,并不答应。
苏泽杨只好双腿夹紧马腹,探身去夺凤天纵手里伏龙鞭,凤天纵自然不肯相让,一掌拍开了他的手,将他推回自己马背上。
两人骑着马接连过了几招,苏泽杨没能夺下凤天纵手里长鞭,一回头看到霍风华在地上被拖行情状惨烈,再不敢耽误,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落到霍风华身边,一手握住伏龙鞭鞭尾,一手将霍风华从地上抱起。
霍风华惨兮兮唤道:“师兄……”
苏泽杨没有时间应他,被伏龙鞭拖着仍是前行了几步,最终凤天纵一勒马缰,同时扬手将手里长鞭重重扔在了地上。
凤天纵驻马回身,面无表情看苏泽杨一手抱住霍风华,他一众手下也停了马远远跟在他们身后,没人赶在此时上前。
霍风华真是吓到了,他几乎以为自己会被凤天纵拖行致死,此时靠在苏泽杨怀里,一手发着抖紧紧抓住他衣袖,反复唤道:“师兄、师兄……”
苏泽杨轻声道:“师兄在,别怕。”
霍风华全身衣服都被砂石磨破,下颌也磨出了几条血痕,还好一直抬起头没伤到那张白皙清俊的脸,他将脸埋在苏泽杨颈前,闻到苏泽杨身上清淡檀木香味,过了许久才渐渐平复下来。
凤天纵后背挺得笔直,声音冷淡阴沉:“他叫你师兄?”
苏泽杨仰起头看他,“他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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