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黑暗的背景下,高长自然是不可能登陆去蹚那趟浑水,于是就让轮船在海上随意漂着,反正他们现在有了足够多的柴油,船上也有海水淡化装置,有鱼有菜,那两头羊下了羊羔之后,他们每天还有羊奶喝,更难能可贵的是,索帛竟然学会了做饭,这对高长和大黄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自从有人做饭之后,高长他们也就不再总想着靠岸了,每天有吃有喝,没事钓钓鱼打打坐,日子过得相当逍遥自在。
除了伙食,他们在海水漂泊还剩下的一个问题就是,每天必须要有人看守驾驶舱,防止船只触礁,甚至直接撞到小岛上或者冰山上。
开始的时候,是高长和大黄轮流看着驾驶舱,偶尔让索帛顶班,后来大黄不耐烦一个人睡觉,每回轮到高长看守驾驶舱的时候,他就化成犬型在他腿上窝着。不过这家伙做这事的时候显然没考虑到自己的体重,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为了维持和谐的夫妻关系,高长忍了,但是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
“你丫当自己还是三五斤重的小狗呢?压得老子腿都麻!”某天,高长终于跳脚了。
“哼,睡在你腿上也没多舒服,又没几两肉。”大黄也不是骂不还口的。
“敢嫌老子腿上没肉,有种你去找个有肉的啊!”高长挺得意,犬神一脉在这方面相当严苛,不许离婚不许续弦,这小子要敢玩婚外情,看他祖宗不放个雷劈死他。
“嫌我块头大,有本事你去找个娇小的啊!”大黄以牙还牙。
“你小子找抽是不是!”高长咬牙切齿。
“来就来,怕你啊!”作为一个雄性,在这种时候怎么能犯怂。
“!”高长挥手照着他脑门就来了一下。
“……”大黄楞了一下,吸吸鼻子,当下就红了眼眶。
“咳咳,那啥,条件反射。”其实也不是很用力吧。
大黄不吭声。
“别这样,就是敲一下脑门而已,从前又不是没打过。”高长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黄默默地转过身,用屁股对着高长。
“你小子至于吗,又不是女的,打一下怎么了?”高长嘀嘀咕咕出了驾驶舱,十分钟以后,他又抱着一床被子回来了,在驾驶舱里打了个地铺,就睡在大黄边上。
等他一觉醒来,那只大狗就在他被窝里躺着呢,肚皮朝天睡得正香,真是,刚刚高长值班的时候他就在睡觉,等他自己值班的时候还在睡觉,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多瞌睡虫,也不怕他们这艘宝贝轮船撞到石头上。
高长起来看了看,又爬回被窝里,抱着毛茸茸的大狗继续睡觉,反正大海上也没几块石头可以让他们撞,中奖率比彩票还低。这两只闷头大睡,一直睡到索帛做好饭叫他们起床,才一起从被窝里爬出来,至于之前吵架的事,好像谁也不记得了。
从此,高长就把他和大黄的卧室搬到了驾驶舱里,起先还能勉强做到两个人轮流看守,后俩渐渐就成了把驾驶舱当卧室兼活动室,晚上该睡觉睡觉,事实证明,这年头在海上触礁的几率真的很低。
当然,大海也不总是那么美好的,晴空万里的时候海风轻拂,自然是非常惬意,狂风暴雨的时候海浪翻涌,在腥咸的海水中,那种生死一线的刺激和豪爽,也是在陆地上无论如何都体验不到的。
相对于恶劣的天气,高长最讨厌的还是大海里的巨型章鱼和海鸟群。暴风雨总有过去的时候,但要是被巨型章鱼盯上,就别想轻易摆脱了,那些家伙在大海里几乎横行无阻,个个嚣张异常,不把你拖进海里,它们是不会退缩的,所以碰上这种大章鱼的时候,除了用最快的速度把它杀掉,别无他法。
别看这些章鱼很大很威风,但是大是它的优点,往往也是它的缺点,它们的触角那么大,想要抓住海里一条灵活的小鱼,就不那么容易了,何况大黄如今在海里潜行的速度,可比那些小鱼快多了。但是这些大章鱼在被杀死之前,往往会喷射出许多黑色的墨汁,每次和它们打完战,光洗澡就要费上老半天功夫。
这些章鱼肉晒干了晾在船上,能吃很长时间,虽然肉质坚硬口味也一般,但好歹也算是有些收获吧。最可恶的还是那些海鸟,偷他们船上的东西吃不说,还随地大小便,还总爱跟甲板上的那个暖棚过不去,横冲直撞弄得那块塑料布上到处都是破洞,从而导致了高长他们伙食质量的下降。
说起来这些海鸟也是倒霉,从前它们在海上飞个十天半个月的,总能找到一些海岛休憩,如今大海上岛屿稀少,想找个地方落脚那真是挺不容易。偏偏又不是所有的鸟类都善游泳,不能在大海里休息,就只能在天空中死撑,于是每当有海鸟群遇上高长他们的船只的时候,那绝对是前仆后继蜂拥而上,恨不得把他们的轮船整个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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